“汝等真是为了孔家争功吗?”
“南宗真能抢过咱们吗?”
“不管过去如何,如今的孔家正统在曲阜,千载的传承在曲阜,过去两千年的教化之功,亦在曲阜。”
“只凭一部官学,南宗就能夺这千载光辉?”
“奈何讷性急躁动,急于求成,主动请缨,吾这才不得不准予出行。”
“如今东窗事发,讷为诸位当初的意愿顶下了罪责,而今,事到临头了,诸位便想将这一切罪责,尽数推于讷一人?”
阴影之中在此之前沉寂下来。
就连呼吸声也被头顶的流水声所掩盖。
“至于孔家危急存亡之说,亦非希学危言耸听。”
“诸位可知,这圣旨从何而来么?”
除了朝廷,圣旨还能从哪儿来?
一瞬间,孔家族老们的心头都闪过暗讽,但下一秒,这些族老们心头又齐齐咯噔一跳。
不对呀。
如今坐镇应天府,运转朝堂的是当今太子。
而太子下令,发的应当是太子诏书,而非圣旨。
虽然就朱家父子这关系而言,朱标逾规下圣旨,老朱也不会有丁点意见。
可孔希学既然这么说。
就说明这圣旨肯定不是来自朝廷,而是来自凤阳避暑的洪武皇帝,朱元璋。
“希学以信鸽传书,问取了关于朝廷对于孔家的处置。”
“京中的回信说,太子只令刑部根据大明律,将对孔家的按律惩处记录于太子诏书之中,派专人送来,以示警醒。”
“然而到了曲阜。”
“这旨意的内容倒是一字未改,只是由诏书变作了圣旨,并加盖了印玺。”
“以为定论。”
“其中变化深意,诸位族老可都领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