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休沐的时候都不忘来府上探望,那次没给你带礼物?”
常升不予争辩。
只是平静的讲述起一段事实:“确实,我爹早故,这些年常家与淮西勋贵之间的关系,全赖舅舅请客喝酒,一并走动,联系。”
“遂从六年前外甥当家时起,舅舅每逢休沐来访,外甥都会改善伙食,管上舅舅休沐时的每日两餐。”
“当舅舅要和军中同僚外出饮酒。”
“外甥也会吩咐账房支取几十两,莫让舅舅在外丢了面子。”
“即便一年下来,我大哥大半的俸禄都要花在舅舅身上,外甥与家母也没有半分怨言。”
“因为外甥与家母都明白,我爹死后,在我两家没有后起之秀能够独自撑起国公的名号前,舅舅的颜面,就是常蓝两家的颜面。”
蓝玉老脸一红,常升这一通高帽戴的,都给他燥不会了。
他那儿有常升说的那么好。
回想起这几年除了外出打仗,留守应天时,到常家打秋风,约同僚外出吃酒,没钱找二外甥拿,已经成了惯例。
现在回想起来。
自己这个当舅舅的,除了送那两个不值钱的礼物,好像真是啥正事儿都没干。
“但是。”
听到常升话头一转,蓝玉身体下意识绷紧,就好像蒙学即将开讲的小学生一样。
“舅舅为什么要和外甥、家母耍心眼呢?”
“我,我耍什么心眼了。”
蓝玉这话回的发虚,脑袋不自觉的偏转。
看自家舅舅死鸭子嘴硬,常升摇了摇头,到底还是给他留了几分老脸。
“外甥说了,如今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舅舅想要领兵出征,加官进爵,一方面想借着姐姐一家回来省亲时,在姐夫面前混脸熟;一方面想借着冬日果蔬,在淮西勋贵中疏通疏通关系,直说便是。”
“这点人之常情,何必打着给外甥谋职的由头。”
“到底不过是些许冬日果蔬。”
“可舅舅在酒桌上与家母怎么说的?”
“就算这借口编的再冠冕堂皇,舅舅这行径,不也是卖了外甥,还想让外甥替舅舅数钱吗?”
“徒增外人笑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