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立即站出来追捧:“劫老说得好,一门双始祖,占尽英雄气!天下英雄尽出张家,谁敢说不服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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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尖大修士中,能这般没脸没皮奉承他人的,也就血屠。
血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混进了剑界众修士中,一派与所有人都熟络的样子,或是含笑点头,或是挥手示意。
血屠一直走到劫天面前,才是收起笑容,郑重的躬身一拜。
“大屠战神皇,你乃命运神殿的一宫之主,老夫怎能受你如此大礼?”
劫天连忙上前搀扶。
“劫老,你老人家德高望重,师兄年轻时若不是得你指点、庇护、帮衬,始祖之路,哪能走得如此通畅?这一拜,本皇是替师兄拜的,你老人家受得起。”
劫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摆手道:“也没什么,也就帮忙炼了一点丹药。”
血屠靠近过去,以所有人都能听到的低音,悄声道:“师兄现在是始祖,不可能向任何人行礼,哪怕嫡亲长辈也不行。恐天下人非议位尊而不孝,我是他最信任、最亲近的师弟,这种事,当然是我来代替。”
霎时间,劫天老眼通红,含带泪光,抓住血屠双肩仿佛相见恨晚一般,激颤道:“看到没有用,诸位看到没有,就连地狱界修士都知道老夫这一生的功绩。”
这两人一个敢捧,一个敢接,着实让在场的诸神有些扛不住。
但,劫天的辈分摆在那里,谁敢出言不逊?
有异议,也只能保留。
血屠真就将自己当成主人家了一般,站到较高的位置,道:“诸位,诸位,本皇知道你们迫切想要拜见帝尘的心情,我也想,谁不想得到始祖的接见?”
“但,一切都有一个轻重亲疏的区别在里面,我师尊,命运神殿殿主,半祖巅峰的修为境界,更是帝尘最为珍视、最为愧疚的女子。”
“本皇作为帝尘最亲近的师弟,凤天殿主最为得意的弟子,是亲眼见证了他们克服重重艰险,一步步走过来,太不容易了!”
“诸位或许不知,三万年前,帝尘自知可能一去不归的前夜,将胜利王冠,交给了修辰天神,让她转交师尊。师兄说,若尘若落尘,此冠代凤冠。”
“这是何等深情,这是何等旷世绝恋?”
“三万年间,我不止一次,看到师尊偷偷抚摸胜利王冠,面朝星空,潸然泪下。他们真的太不容易了,就多留给他们一些时间吧!”
说到此处,血屠情绪失控,掩袖泣声。
那诸神的身影中,不和谐的飘出一道轻哼声。
血屠往那道声音的方向瞥了一眼,立即收起眼中怒意,含笑的拱手拜了拜。
是池瑶女皇!
这位,他招惹不起。
见状,小黑也跟着哼了一声:“凤天乃是死亡神尊,更是半祖,心境何等高深,岂会次次落泪?大屠战神皇,你将堂堂命运神殿的殿主,贬低成爱哭的小女子了!”
“你敢辱我师,今日决战!”
血屠身上显化出神铠,释放神焰,杀气腾腾。
在二皇掐架起来之际,池瑶目光再次投向远处的张若尘和凤天。就连凤彩翼那样的性格,都可以做到如此平静的面对三万年欺瞒,她池瑶难道连凤彩翼都不如?
……
凤天道:“你在天堂界打我那一掌,是在报复无常鬼城城墙上那一掌吧?”
当年在无常鬼城的城墙上,张若尘亲吻她,被她一掌击中胸口,打飞出去。
张若尘忍不住笑道:“在你心中,我有那么心胸狭窄?会因为此事而报复?”
“谁知道呢?”
凤天转过头,看向他,明眸凝视,皓齿如贝道:“就像,天下人皆知帝尘信义无双,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办到。试问’若尘若落尘,此冠代凤冠’这话总不会是修辰编撰的吧?”
张若尘平静的面对她那双不断在倾泻千言万语的眼睛。
这双会说话的眼睛,在质问张若尘为何三万年前要撩拨她的情感,在述说三万年来自己追忆过往承受的苦楚,在斥责张若尘的不信任和欺骗……
久久沉默之后,张若尘将胜利王冠从袖中取出,持在十指,缓缓的戴到凤天头上,为她轻捋脸腮旁的青丝。
他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张若尘说过的话,一定算数。若尘若落尘,此冠代凤冠。若尘若帝尘,此冠做后冠。”
这声音被许多人听到,纷纷望了过去。
正打得不可开交的血屠和小黑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