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吴渊只需要站在剪辑师背后动嘴巴，片子就能按照他的要求剪出来，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里停一下，重新剪一遍”之类的话。

而很巧的是，就在吴渊完成了《李小龙》剪辑的时候，本来应该停工的剪辑中心，又迎来了一个剧组。

张国榕的《玻璃之情》在经过了大半年的拍摄后，终于也杀青关机，可以进行后期剪辑制作了。

比起吴渊的顺利，张国榕的这次拍摄可以说是一波三折，一言难尽了。

在剪辑中心相遇之后，张国榕抓着吴渊就是不放手，好一番大倒苦水。

拍文艺片，真的不是一般的难。

之前除了出道的那部《偷心》之后，张国榕就一直在拍商业片，还不觉得做导演有多难，毕竟华语商业片多少也已经有了模板了，虽然算不上工业化，但确实拍摄起来都是有一套固定流程的，有过一两次经验后基本都能上手。

可文艺片就不一样了，每一部文艺片的拍摄方式乃至于镜头风格都是完全不一样的，有的导演拍一部能拍十几年，有的导演能为了一个镜头浪费千尺胶卷，有的导演则为了一段剧情，一个风景，等待数月。

现在的张国榕就切身体会到了，想要拍好一部文艺片确实不容易，并且对吴渊能把文艺片拍得和商业片一样轻松而感到无比震撼。

“吴导，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再跟你学几年的，你接下来还有文艺片的拍摄计划吗，我可以给你做副导演的。”

面对着张国榕那一脸诚恳的请求，吴渊满心汗颜。

他以前拍文艺片顺利，那是因为脑子里有成片的画面啊，都是拾人牙慧罢了，属于是照着原片临摹，当然容易些了。

现在拍《李小龙》顺利，也是因为这片子有些特别，是人物传记片，剧情的重要性大于镜头语言艺术性，所以在商业片上经验丰富的他也能轻松拿捏。

让张国榕跟着学，也学不到啥东西啊，甚至他以后会不会拍像《入殓师》那样纯粹的文艺片都不好说呢

“那啥，Leslie，下次一定，你先剪片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