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找你有事要谈。”
曹国宏迅速装出为难的样子:“学云啊,上罗坡刘洼这五十多家小年轻,都要在马路边盖房,是你鼓捣的吧?”
罗学云道:“宏叔是想兴师问罪吗?”
“叔是头疼啊,中间这条岭还有李塘周庄王坎杨铺小队的人哩,你们这五十家一出来,占去一半,还都是好地方,将来他们申请的时候,叔咋个办?”
“不能这样算,黄岗十五个小队,不算正街,一条岭的大马路按说得让五个小队分,我们上罗坡下罗围再加上刘洼三个小队,分一半不是理所应当?”
罗学云给曹国宏倒了一杯热水,继续说道:“再者说,先来后到是不是应该的,我们没去正街那一陌要地方,已经是为队里考虑。”
曹国宏道:“话不能这么说,有的小队人多,有的人少,下罗围刚分出来怎么能算名额,再者伱们俩队加起来都没有黄街小队一家人多,是不是?”
“宏叔,咱们不说人多人少,一视同仁就行。”罗学云道,“是跟分地一样,就近加抓阄,还是先到先得,队里若有方法,就按队里来,若没有,申请递上去你没有理由不批。”
曹国宏一脑门子汗。
他虽说是个支书,也管了黄岗很久,但经验长处在斗争管理组织,不在建设,若非如此,窑厂油坊不会那么快就垮了。
对于分地盖房这件事,曹国宏根本就是没预备的,谁先来申请就先批,很正常的,至于选哪块,一起商量。
像罗学云这样呼啦啦聚齐一阵,还点名地方,对他简直逼宫,答应之后就没有模糊处理的余地,到时候只剩汤喝的人,必定要骂娘。
他们敢骂罗学云的娘?肯定是骂自己做事没头脑,这不是很冤枉。
“稍微减一些,三十家行不行?”
“不是我亲兄弟,就是干兄弟,宏叔觉得减掉谁合适?”
“抓阄,谁抓到谁就留下,坡上洼里老房子拆了,不还是有地方能建新房吗?何必去大马路边吃灰。”
罗学云没有回答,任凭曹国宏喊完冷静,然后平静。
“以后咱们村子变成什么样,宏叔有想过吗?”
曹国宏道:“吃饱穿暖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