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月你怎么过的,有印象吗?”
“不大记得了,晕晕乎乎的。”
见他有正常神智,蒲新楼不得不感叹,真让他撞上大运,居然治好病,解了蒲家的心头大患。
“以后就老实过日子罢,别想着这冠军那冠军的事,三十好几,无妻无子,传出去不丢人啊。”
蒲新林回忆起罗学云朦脓的身影,完全不是一招之敌的真正高手,心里颓丧若死,低头道:“不敢了,以后只挥锄头,不挥剑。”
回城的拖拉机上,罗学云闭目养神,不知怎么回事,老司机开得很不稳当,左晃右扭的。
王鹏不是说跟他相熟么,还给过他烟,这是整什么呢?
“师傅是不是累了,要不换我开会儿?”
罗学云很不客气。
司机却不以为意,笑呵呵道:“不好意思,昨天是七月半,路口不少烧纸的,按规矩不能随便踩踏纸灰,我只能避开。”
罗学云伸头望去,真看到不少分岔路口有黑色的纸灰,本地中元节有烧纸的习俗,还得专门给孤魂野鬼烧点买路钱,希望牠们不要跟祖先抢。
纸灰也是钱,活人最好不要踩踏。
“师傅,你开的是车,又不是走路,这也忌讳?换我来开,我不在乎。”
“车就是我,我就是车,车碾就是我踩,换你开也没用。”
得嘞,原来是個人车合一的高人。
罗学云不再废话,老实坐到县城,在辛贵家呆一夜,赶送菜的拖拉机回去。
短暂的三天,黄岗没什么变化,就是南山头的杂树清理进度飞快,已经接近尾声。
看情况,本月种下桃树苗的计划能轻松完成。
“树苗……”
八千株苗不是小数目,以拖拉机的车斗运送,效率太低,关键田集蒲集一南一北,直线距离接近五十公里,要算路程起码六十公里,得反复拉很多趟。
王鹏建议他去县城找车队,随便两三辆轻卡汽车,都能轻松搞定,耗油少,时间短。
罗学云一直在权衡,拖拉机的成本,和找关系求人帮忙,哪个更容易接受。
最后还是决定,去找张家行、赵庆同问问路子。
要是这次能租用,走通关系,将来得寸进尺,说不定就能搞到汽车,那玩意搞运输可比拖拉机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