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石子多,土质硬,开荒都难,只种了些板栗树和杂树,让村里人捡柴烧。”
话说到这份上,曹国宏有些明悟,看着南山头朦脓的黑影,问道:“你瞧上这地方了?”
罗学云点点头。
“想做什么。”
“种些果树。”
“果树?南山是不是太贫瘠,连板栗都结的不多,能种活果树么?”
“这不是村里需要考虑的问题,我只希望叔能保证我安安稳稳地承包下来,连带南山旁的野塘,价格合适,不按着我宰就行。”
原本说得兴起的曹国宏沉默良久。
“南山头加野塘,两百多亩是有的,往常荒着,偶尔上去砍些柴火,打些板栗,别人瞧见不会说什么。
因为你可以砍,他也可以,只要不是拎着油锯,哗啦啦砍倒一片,便是再小气的人,都只会笑眯眯看着,还夸你能干。
可你要承包种果树,肯定不允许旁人随便去摘果子,俗话说,荒地无人耕,一耕有人争,就算先前说的再好,到时候都要起纷争。”
罗学云静静听完,微笑道:“你砍了柴,打了板栗,旁人瞧见虽然不说,但暗地里却鼓着劲,明天后天要比你弄得更多。
任何时候都有争,最好放牛的草地,最好晒谷的空场,不是叔以为的,非要骂到面红耳赤,扯上祖宗十八代才叫做争。
如果宏叔做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又何必缠着我报什么万元户,急着给村里通电呢,一切顺其自然,不做不错岂不是更好?”
曹国宏苦笑道:“你小子倒想着给我上课起来,容我回去想想,探探队里旁人的想法。”
没两天,罗学云正在砍竹子的时候,曹国宏找上门。
“还好你幺爷管闲,跟我说你来了竹林,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哪里找你。”
“饭点来不就行了。”
曹国宏语气一窒,无奈道:“真把我当蹭饭的?”
罗学云放下蔑刀,笑道:“宏叔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