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白菜长出五六片叶子后,罗学云按照老娘提供的经验,对稠密处的菜苗进行移栽,两苗之间最少也得一根手指的距离。
罗学云有点发愁,在他已经洒得尽量均匀的情况下,还是显出苗挨苗的情况,这说明聚灵液太给力,保证了很高的出苗率。
将能占的地块全用上,还剩下许多菜苗,移到以前自留地的菜园种些都还有剩余。
罗老娘本着不能浪费粮食的朴素思想,将多的菜苗送给村里愿意栽的邻居。
这导致极大的副作用,村里男女老少都知道罗师河家里老二不打算种小麦,改做菜农了。
“二佬,你的菜种出来,我能尝尝不?”
“树叶儿,听说你要种菜卖钱说媳妇,是的不?”
“学云,你的菜长啥样了?”
都是些调侃的语气,未必是嘲笑,但多少有点不看好。
对于农民来说,菜农虽然也是农,可毕竟种了半辈子主粮,小麦稻谷比爹妈还亲近,种菜卖菜无异于是跨界,成做生意的。
闲言碎语中,罗学云感到沉甸甸的压力,对小白菜的关心更上层楼。
“割麦。”
罗老爹一声令下,家里大人蜂拥而出,连罗学雷都不例外,只有幺妹跟着大嫂照顾恒恒。
“麦黄咋割,边黄边割。”
布谷鸟的叫声盘旋天空,似在给炎热的夏天打前站,不止一家人忙活着田地里的小麦油菜,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汗流浃背。
要是有根冰棍就好了。
草帽遮不住阳光,毛巾擦不干热汗,呼啦呼啦割倒一把把金黄麦穗的罗学云,脑海生出无限幻想。
种地的苦累,是作用在身体上的疲乏,收获的喜悦和弯腰垂背的痛苦混合,是极其难名的滋味。
麦子割倒,用稻草旋涡上劲编制的草绳子捆起来,再用两头带尖的钎担,一头插一捆,挑到打谷场。
顺势一层层铺在地上,用老黄牛或者拖拉机,拽着圆石磙来回绕圈,确定脱谷差不多后,用羊叉将干草叉走。
一人拉着绳子,一人扶着挡板,将麦粒聚在一起,看着风向,一木锨一木锨扬起来,自然风吹走细小的枯草,留下较为纯净的麦粒。
此时就可以装袋,但还没完。
弄回家后,得在门口找干净平整的地方晾晒。
打谷场是公用的,得排队脱谷,没那么多空余。
罗学云真正意义上经历抢收,大农忙,整个人的感受无法用语言形容,几乎都是累到虚脱,一瓢瓢地喝凉水,一股股地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