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自威远侯被囚在府中之后,朝廷上的文武百官纷纷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久困于宫中的大皇子李守拙从各种渠道获知了事情的经过,感慨之余,仍是抱有一丝希望,于是便寻到了母妃寝殿,急切询问道:“母妃,关于威远侯一事,父皇究竟是个什么打算?”
薛贵妃摆弄着桌上的花草,来来回回几次总是觉得不满意,心不在焉的回答道:“你父皇的打算,我又怎么会清楚。”
李守拙上前夺过花瓶,将其置放到一旁,焦急道:“母妃,眼下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您就别再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关心关心儿子吧。”
薛贵妃闻言,放下手中花卉,轻笑道:“你说这个时候,是指什么时候?”
李守拙正色道:“封王之事早已传开,我又不是不知道,眼下可不正是关键时候吗?”
薛贵妃摇了摇头,轻叹道:“那又如何?你从小就不聪明,不是能成才的料,安安心心当个闲王不好吗?”
李守拙又气又急,略显激动,开口道:“母妃,我可是您亲儿子啊,您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薛贵妃瞥了眼才说两句就急眼的儿子,缓缓开口道:“你要真是聪明,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还问关于威远侯之事。”
李守拙不明其意,追问道:“我只不过是想知道他还有没有可利用的价值,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薛贵妃反问道:“他都被罢了官,你觉得还能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
李守拙回答道:“罢了官也会有起复的一天,这样的例子本朝又不是没有。”
人要是不开窍的话,说再多也没有用。
薛贵妃本不欲多言,可转念一想,儿子再笨也是亲生的,多说几句倒也无妨,于是便端坐了姿态,正色道:“能起复的都是德才兼备的官员,你觉得江彦钧是这样的人吗?”
李守拙想了想,回应道:“可他是从龙之臣,一直以来也颇得圣心,与父皇有多年情义,又当了那么多年刑部尚书......”
薛贵妃直接打断道:“你以为从龙之功有多稀罕?你父皇继位之后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大封百官,满朝文武除了那几个三朝元老之外,哪一个新贵身上没有从龙之功?”
不等回答,她便接着说道:“早在一开始我就对你说过,江彦钧是个不得用的,没必要费心思拉拢。可你偏不听,非要跟那个江景昭搅合到一块去,现如今小的成了废人一个,老的也被罢了官,你难道还看不清形势吗?”
李守拙沉吟片刻,追问道:“我知母妃一向看不上威远侯,可这又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