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能为麾下遮风避雨,谁还会愿意为他效力?
谁都不是傻子,想要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
不仅得给,还得给最好的,给别人给不了的,这样才能够马儿归心。
在李守拙看来,江景辰是一匹千里马,是一匹尚未完全被驯服的千里马。
他要做的事,便是驯服这匹马,并非善待这匹马,以此来吸引更多千里马的加入。
江景辰需要一棵大树,用来遮风避雨,而李守拙则是需要成为一棵大树,以此来招揽谋臣。
双方各取所需,谁都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那么,到底是谁亏了?
离开百乐门之后,李守拙领着邵沅朗去了曲江池,一路上邵沅朗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李守拙与其共乘一车,含笑道:“沅朗在为何事心忧?”
邵沅朗摇头道:“并非是心忧,而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李守拙好奇追问:“事关江景辰?”
邵沅朗并未隐瞒心中所想,直言道:“江景辰算是有些才智,但从未在国子监进学,想来对兵法一道并不精通。”
言语之间已是斟酌后的用词,但意思依然十分明显。
邵沅朗继续说道:“圣上派江景辰前往陇右道,本就是出人意料之举,如今他又突然投效王爷,此举更加令人费解。”
李守拙知道邵、江二人之间的恩怨,笑了笑,解释道:“也不算突然,江景辰尚在京城时,曾在私下找过我,并且表明效忠之意。”
邵沅朗并不在乎是现在,亦或者是早前,他所在乎的事情与大多数人不同。
他对于江景辰的感情有些复杂。
心中已然将江景辰当做好友,同时也将其视为对手。
为此,邵沅朗特意研究过江景辰的升迁之路,发现当中似乎存在一种不似规律的规律。
江景辰立功,江景辰升官。
江景辰再立功,江景辰又升官。
这个流程没有任何问题,问题是中间隔的时间实在太短。
别人苦熬十年,也未必有江景辰一次功劳升的快,升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