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齐匀之拎着饭盒到了李景深住的那间男生宿舍。
他站在门口细听里面没有动静,伸手敲了敲门,没人应,他又大声喊了几声景深,可还是没人应声。
齐匀之心情有点下坠。
莫不是这小子觉得那些洋论文难度大,趁没人偷偷溜了?
这个想法只是一瞬,就被他抹掉了。
他瞧着李景深也是个有涵养的人,即便要走也会知会一声。
想罢,他抬脚往宿管的休息室去。
宿管是个将近七十岁的大娘,花白的短发,穿着红花袄子。
见齐匀之来,张大娘放下手中滚烫的土豆,擦了擦嘴角的酱汁,忙热络道:“哎呦喂,齐教授,你咋来了!”
齐匀之德高望重,多少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能和他搭上话,大娘也很热情。
“大姐,昨天我安排住进来的那个年轻人是不是走了,我刚才敲门里面都没人应声?”齐匀之问道。
“不能!”张大娘猛的摇头,“我从昨天到现在一直盯着他呢,昨晚他去食堂吃了顿饭回来,锁上门就一直没出来,凌晨出来打了一次热水,再就是早上出来上厕所洗漱,没见他往外面去,这会子应该是在屋子里睡着了没听见。”
说完,张大娘就拿起钥匙,带着齐匀之往走廊尽头去。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等齐匀之走进去,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屋子里窗帘紧闭,一个煤油灯点着,略显破旧的书桌堆满了草纸,最显眼的是放在一旁一摞整齐的手写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