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图在先生注意到她前,赶紧从走廊外的一侧,迂回摸到水潭边。这边,她才刚转身放轻了动作,身后苍老沉厚的声音平静的传了过来。
“你这丫头,总是这般咋呼,毛手毛脚的,……这次又砸了什么?”
“!”她被吓了个机灵,连忙转身边否认,“我不是!我没有!”
“嗯……”本来端坐在蒲团上的老人捻着雪白的胡须,慢悠悠的转过身。剽辣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心平气和的说道。“不是那你跑什么?”
“唔……”她有些慌,面对先生,不管撒什么谎都会被揭穿。
这前脚刚砸烂了先生的镇纸,后脚就撒谎反驳,此刻的她慌得一比。抓着裤子的手心里满是热汗,就差憋红了脸,做实被当场戳穿。
看小姑娘紧张得四下乱看的眼神,就知道她肯定又惹事了。这咋呼的性子还真是多年如一日,老者微微摇头,无奈的说道。
“你过来,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哦……”
被点了名的小姑娘不情不愿的挪过去,半天才挪动那么点距离。老者也不催她,让她自己慢慢挪。可走廊就那么点距离,你就是乌龟爬,它也得早晚走到头。
等她磨蹭半天挪到跟前时,老者还是那副样子,端坐在那纹丝未动。在她的印象里,老者总是这样,一坐坐半天,衣服上连条多余的褶皱都没弄出来。
坐下去前是什么样子,结束时也是什么样子。洗着发白的袍子难免给人一种贫困的拮据感,可穿在老者身上,却是厚重谦和的朴实感。
像极了那句话说的,‘世多扬激伯夷隘,公独谦虚下惠和。’
在她的记忆里,从没见过先生跟谁红过脸,亦或吵过架。先生总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和人说话语气不卑不亢,温和有礼。
就算是再无礼的人,面对先生也很难蛮横起来。这乡下小地方的恶霸们怕极了先生,每次见着先生就会赶忙问候,然后找机会溜之大吉。
起初她以为恶霸怕的是先生的拳脚功夫,毕竟先生会真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