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海上魔窟

十人利用便携式攀登吸盘悄悄沿着船壳爬上了下层甲板,分成3个小组,逐层开始搜索“鲸鲨”的所在。凌浩带着竹昕、皮特和铁丝负责第一、二层,白梅带领扳手和火石负责三到五层,而雪婷则是和田勇、泰山一起到甲板下的底舱搜查。

凌浩四人小心翼翼地沿着灯光照不到的过道角落向前行进,这个时间大多数客人都聚集在游船前部带泳池的甲板广场开狂欢派对,客舱这边并没有什么人,凌浩他们检查了不少房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很快,一、二层几乎被凌浩四人翻遍了,除了措手不及地被几个服务员碰上,只好将他们打晕,捆成粽子丢进工具舱换上他们的衣服外,算是一无所获。

白梅这边就不一样了,三到四层的船舱全是赌厅,三楼1号大厅内数百台“老虎机”“捕鱼机”“柏青哥弹子机”发出杂乱的电子音乐声,里面赌徒人满为患。

白梅三人只好躲进卫生间,将潜水服脱下,与武器装备等一起藏进通风管道,然后打晕几个客人,换上他们的衣服,才能继续搜索工作。

“龙星丸”不愧是“鲸鲨”最大的一条赌船,2号厅里全都是各种赌桌,“21点”“德州扑克”“俄罗斯轮盘”“骰子”“牌九”“百家乐”……只要是白梅他们听说过的玩法,这里都有,甚至“跑得快”和“掼蛋”他们都看到了。这里的赌客更多,人声鼎沸,烟味、酒味、香水味和汗味混合在一起,伴随着嘈杂的声音,让白梅的脑袋都有些疼了。3号厅则全是麻将桌,这里虽然人也很多,但却是相对安静了不少,没有什么人讲话,只听到噼里啪啦麻将牌撞击的脆响和哗啦啦的洗牌声。三楼没有什么特别发现,白梅等人将装备放进一个送餐车里乘电梯上了四楼。四楼全是一个个的包厢,里面是单独的赌桌,这里玩得比较大,能看到不少衣着考究的人在这里对赌,桌上的大额筹码堆得如同小山一样。到目前为止,凌浩和白梅的小组见到的场面都还正常,双方用无线电小声交换情报,不过雪婷他们一组则是到现在都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凌浩怕雪婷他们现在不方便说话,于是打开了通讯器,在麦克风上轻敲了一串“摩斯密码”询问情况。很快回信来了,用的同样也是“摩斯密码”。凌浩仔细听着,渐渐眉头皱了起来。通讯结束后他随即又联系了白梅,还没等凌浩说话,白梅倒是先开口小声说道:“队长,我们现在已经上了五楼,这一层都是KTV包厢,和那些大型会所形制上基本一样,不过消费的东西就有些犯禁了,我们瞥见有包厢的桌子上放着小袋的晶状物体,还有的茶几上放着铁盘,盘子里有白色粉末、勺子、玻璃烟壶,甚至还有针管。这不是个别现象,几乎所有包厢都是如此。还有,我们发现这里的女郎似乎也不是自愿的样子,有不少身上都有淤伤,我还看见有管事模样的人在走廊里恐吓甚至是殴打这些女郎。女孩子们进了包厢后也不止陪客人喝酒这么简单,包厢有套间,有的女孩会被客人直接推进里面的房间去,还有更混乱的,几个男子就在沙发上将几个女孩推到用强,而且根本就没有人管。”

凌浩沉吟了一下道:“你们得在5楼多待一会儿了,刚才雪婷发来消息,她们已经基本摸清了底舱的情况,甲板下面一共有4层,最底层是隔水舱,B3层是轮机舱,B2层是货舱,B1层是员工宿舍。在员工宿舍的区域,他们发现了只有训练有素的士兵才能叠出的床铺,看数量,足有一个排,而且他们也偷看到那些人了,全都是武器装备精良的雇佣兵,水平应该相当于二流国家的精锐部队。这些还不算什么,雪婷他们还发现了在这些雇佣兵严密看守下的东西,那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间地狱。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们说太多,雪婷他们被堵在一个冷库里出不来了。我得带着我的小组下去接应他们,你们完成自己的任务后就到下层甲板待命,如果底舱大打起来了,随时准备支援!”

凌浩等人都是海军出身,对船只的了解堪比对自己身体的了解,很快便在一层甲板上找到了一个检修口,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下了底舱。B1是员工宿舍,不过此刻这里冷冷清清的,听不到多少人声。不过也对,现在外面的客人们玩儿得正嗨,服务员们此刻肯定是最忙的。

凌浩他们没有过多停留,随便找了个通往B2的检修口便钻到了下一层的货舱,这艘船的货舱和凌浩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抬眼看去不是那种堆满大件货物的宽大空间,至少在凌浩他们所在的位置,几乎和楼上的宿舍区没有什么区别,一条走廊,两边全是铁门紧闭的舱室。灯光有些昏暗,老旧的防爆灯有的已经用到了寿命,忽明忽灭的,潮湿咸腥的闷热空气里有着一股排泄物夹杂着血肉腐臭的味道,给人感觉就像是一座“死牢”。

从舱门上看,这里也的确像是牢房,厚重的铁门紧闭,门上只有一个盘子大的移门小窗,估计也只有3岁大的孩子才能将脑袋伸出来的样子。

皮特好奇心重,轻轻拉开一扇铁门上的小窗,斜着眼朝里面瞄去,仅仅刹那间,他那张一向玩世不恭的面孔竟然凝固了,鬓角上已经渗出了冷汗,就连端着鱼枪的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皮特的异状让凌浩眉头为之一皱,他轻步上前,将前者拉到一旁,也朝小窗内望去,只一眼,凌浩的眼睛便圆瞪了起来,甚至眼白上都暴出了血丝,一口钢牙咬得“咯吱吱”直响,下意识地便想抬脚踹开门冲进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硬是强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