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路是一定要修的,而且必须在三个月内完成,不然我就打自己的脸了。还有,他似乎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一把手的马威这么好下的话,我又何必那么大老远地跑来这里呢?”
沈若雪先是尴尬地笑了笑,随后笑容变得很冷,眼神中有股坚定的气息。
“看来,沈书记是已经有想法了。”肖文钦也跟着淡笑了一下。
“这球从哪里踢过来,我们就踢回哪里去,县交通局是项目建设的主体责任单位,没钱自然要去想办法。只是我对交通局不是太了解,对许建民这个人我也不清楚。”
虽说对方是打明牌,可沈若雪毕竟是初来乍到,手底下能用的人不多,而且很多关键位置都不在掌控下。不管是县委,还是县政府,书记确实是可以动用权威,但如果引来集体的摆烂、不作为,那很多工作都无法推进。
所以,暂缓正面对抗,采用怀柔之策也不是不可取。
“这是个好法子,合情合理。至于交通局内部,许建民是从吉塘镇平调上来的,他跟马方同志关系还不错,跟贺志翔就很一般了。所以,咱们的先锋官也有了。”
听肖文钦这么一说,沈若雪才想起,当时在常委会上讨论关于许建民的任免问题时,马方确实帮他说了几句话。
“那就劳烦肖书记去跟马部长提一句,就说我对交通局在牛程村修路这件事上比较失望,还必须透露我有换人的意思,这样许建民就该知道接下去怎么做了。”
官场中的角力,本就是一场无硝烟的争斗,借力打力就是惯用的手段之一。
“好的,等会我就去跟马部长唠嗑唠嗑。”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感觉就是两只老狐狸在谈笑风生。
肖文钦走后,沈若雪让杨沫调来了近几年财政局报上来的有关预算、决算、债务以及资金绩效的报告。
从“财政”问题入手,可以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离开县委的宋缺并没有返回吉塘,他又去了趟县医院,万夕颜早些时候发来消息说,雷小杰已经醒了。
宋缺回去一方面是去看望一下,另一方面是佐证曹卉茹所说的,尤其是那个电话。
看着雷小杰小腿上的石膏,以及想象着他身体里的钢板和螺丝钉,宋缺多少有些伤感。
难道好人都该经历生死才能见到绚丽的七彩虹云吗?
“你是说,打电话跟你说你被停职的是刘传邦。”
“是的,我还冲他喊了句凭什么,我自认为尽心尽责,从不曾敷衍了事。一时气不过,我就想去找他理论。家里的情况,您可能也知道一些,我必须得留住这份工作。”
“老雷,你现在就是养好身体,工作上的事我来处理。”
宋缺本就是分管安监的常务副镇长,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将他手底下的人给停职了,简直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虽然人事权在胡尧澜手里,但身为即将成为吉塘镇的三把手,即使改变不了结果也要发出最起码的声音。
“谢谢您,宋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