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阵法,也都事先准备好了。”
“待会我和顾典司,负责拔除岛上四周的暗哨,其他人在开战之前,务必将这些阵法布好……”
……
夏典司吩咐完毕,一众执司神情凛然,纷纷拱手沉声道:
“是!”
但同时他们心中也有些感叹。
尤其是肖天全,他开口赞叹道:
“夏家不愧是大世家,底蕴深厚,短时间内,便能请出如此高明的阵师,窥破了这岛上的阵法。”
“不知……”肖天全好奇问道,“这位先生,姓甚名谁,是何来历?属下可否有幸一见?”
肖天全旁边的墨画,不由眨了眨眼。
“这位‘先生’,现在就站在你旁边……”夏典司心中默默道。
不过她不可能把墨画的身份说出来,只道:“此事机密,不便透露。”
肖天全也道:“是属下唐突了。”
“好了,”夏典司雷厉风行,不再拖沓,下令道:
“事不宜迟,现在就动手,不要给水匪逃生的机会,以雷霆手段,将他们全部围剿!”
一众执司拱手低头,肃然道:
“遵命!”
此后黑夜之中,一艘艘隐匿的灵舟,有条不紊地散开,在烟水河上,织出一张大网,将水匪栖身的小岛,一步步包裹。
第一步,是先拔暗哨。
这种事,需要悄无声息,不能有一丝失误,所以交由顾长怀和夏典司两個金丹修士来做。
夜色渐浓,小岛附近一个盯梢的水匪,正在打着哈欠,有些困倦。
小岛荒凉,也从没外人来过,时日久了,这些水匪多少有些懈怠,警惕性也远没有之前高。
他正打哈欠时,忽然一只白皙的手掌,捂住了他的嘴。
水匪瞳孔一惊,正要呼喊,胸前便透出一截剑尖,风系灵力顺着剑尖捅出的伤口,向经脉蔓延,将他的内脏,切割得血肉模糊。
水匪挣扎了几下,片刻后,目光暗淡,气息泯灭,就此命绝。
顾长怀杀了一人,转头看去,就见夏典司已然持着一把短剑,割了另一个水匪的喉咙。
短剑之上,笼罩着一层寒霜。
在割开水匪喉咙的瞬间,这层寒霜便封住了水匪的口鼻,让其无法出声,甚至这水匪的血液,也在一点点,被冰霜冻住。
不过刹那功夫,水匪便脸色发紫,全身冰结,当场毙命。
顾长怀眉毛一挑。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夏典司动手。
冰封,暗杀,一剑毙命。
倒挺符合这女子一贯冰冷的性子。
远处偷窥的墨画,也有些诧异。
“冰灵根……”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冰灵根的修士。
修界常见的灵根属性,分五行和三异。
五行便是金木水火土,三异则是“风冰雷”。
其中风灵根不太常见,但偶尔也能见到,譬如顾长怀就是。
冰灵根就很稀有了,墨画迄今为止,也只见到夏典司一个人。
至于天生雷灵根,可修威力强大的雷霆道法,这种就更为罕见了。
拔除暗哨后,墨画带人靠近,然后开始在临水的岛边,布下陷阱阵法,用来困敌。
水里他放了渔网。
这种渔网是特制的,网上有阵法,有倒刺,还淬了毒。
布完之后,众人开始换地方。
还是老规矩,顾长怀和夏典司两个金丹,负责暗杀岗哨,确定安全后,墨画带人将画好的阵法,以及一些陷阱灵器布好。
只是水岛的范围比墨画之前预判的要大了些,时间又紧,仓促炼成的阵煤还是不太够用。
如此一直布完了六个门,一百多件阵煤和灵器,都已然用完了。
可还剩下两道门。
一道坎门,是水匪离岛,和道廷司杀进岛内用的,可以不用管。
但另一道离门,刚好与坎门相对,却不能置之不管。
“我安排人,在这个方位守着。”夏典司道。
墨画琢磨了片刻,摇了摇头,“人手不能分散,不然会打乱之前的计划。”
“那这道门……”
“我有办法。”墨画道。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几瓶模样丑陋,气味刺鼻的血丹,以及带着腥味的水藻。
这些都是他之前准备好的。
“这个丹,是用妖兽的下水炼的,所以味道很重,修士避之不及,但妖兽却很喜欢。”
“这个水藻,小渔村那里的渔修,叫它鱼腥藻,也是用来吸引水妖的。”
“陷阱不够,就用水妖来凑。”
“把这血丹,还有这鱼腥藻丢在离门处,用来‘打窝’,把附近的水妖引来。”
“这样这个离门,也就成了一个人造的‘死门’。”
“水匪若从岛上逃出,从这里下水,便会发现有一群水妖在水里等着他们。”
“他们水性再好,也不可能是一群水妖的对手,只要下水,必死无疑。”
这群水匪,可以死,但不能逃。
夏典司愣了下,又深深地看了墨画一眼,点头道:“行。”
她忍不住心中叹气。
这个小少年,可真是聪明。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想出办法,虽然阴损了点,但对付这群作恶多端的水匪,倒是刚好。
倒是顾长怀,有些见怪不怪。
他知道这肯定是墨画早早就有的打算。
甚至借助妖兽坑杀别人这种事,墨画也必然不是第一次做。
之前怕是就有人栽在他手里……
商议完毕,墨画开始“打窝”。
他将鱼腥藻还有用妖兽下水炼的血丹,丢进了水中。
血丹气味十分难闻。
夏典司忍不住掩住口鼻,随后有些好奇地问:
“这个血丹,本来就是这个形状么?为什么歪瓜裂枣一样,模样这么丑?”
“不是,”墨画默然道,“因为它们是我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