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没再问。
送走了张宝山,我转回屋里,见陈文丽还坐在沙发上发呆,就倒了杯茶水,塞到她手里,“别想太多,早点休息吧,睡一觉,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陈文丽捧着热茶,终于回过神来,表情复杂地看着我,犹豫再三,才问:“你早就预料到了,是吗?”
我回答:“是!”
陈文丽茫然道:“虽然我一直恨不得他死,可是他就这么死了,我心里为什么空荡荡的?”
我说:“因为你恨的其实不是他,可他要是不死,你永远也钻不出这个牛角尖。但他可以是自杀,也可以是意外,甚至可以死在别人手上,唯独不能死在你的手上,否则你心里这个坎儿一辈子都过不去。”
陈文丽又问:“那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我不甘心!”
“忍是心头一把刀啊。”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想这样过去,你首先得自己有这个能耐不让它过去才行。你电台的工作不要了,总得干点营生,明天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你要是愿意就跟她一起做事去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事情做明白了,总有不过去的那一天。”
陈文丽道:“可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会知道的,去休息吧。”
我如此说。
陈文丽咬了咬嘴唇,没再继续说下去。
如常做过晚课,洗漱休息。
今晚老君像上的香火应该就能完全消掉了。
我换好香,躺到床上,准备睡觉入梦。
可刚把灯关了,还没闭眼,就有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陈文丽裹着大衣,推门走进来,一直走到床边,见我正睁着眼睛,脸涨得通红,但还是甩掉了大衣。
大衣下面,什么都没穿。
虽然已经入了春,但晚上还有些冷。
她冻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双手抱着肩膀,看着我说:“我来做情人该做的事情。”
我说:“没这个必要,这只是个借口。”
陈文丽说:“我不想只做个借口,也不想这件事就这么过去,这是个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