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副官的那些话,就想扔了它,可想到这是他拥有的唯一的盛安的东西,是两人情愫的开始,他就又舍不得。
突然,门被敲响。
顾明川收起纽扣,清清嗓子,恢复学生会长该有的状态,道:“进。”
进来的是副会长穆锐和会计沙本岩,两人进来后,仔细地将门从内锁上。
顾明川注意到,不由疑惑:“怎么了?为什么锁门?”
沙本岩守在门口。
穆锐走进,把椅子搬到顾明川的对面,坐下后,认真问道:“会长,实话说,你很想得到盛安,对吗?”
顾明川惊了一下,皱眉,“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这是我的个人问题,与你无关,我应该没有因此耽误学生会的各项工作吧?”
穆锐摇头,“是没有,会长你公私分明,做的非常好。”
顾明川眉心皱的更紧,“那你是想说什么?”
穆锐:“会长,我知道你在盛安与家族传承之间犹豫不定,甚至一度为了家族而放弃了盛安。但是会长,你难道就不想追求自己想要的吗?”
顾明川抿唇,“家族传承才是最重要的。”
穆锐严肃地问他:“那么会长,你就甘愿做一个生子工具?抛弃自己身为一个人的主体性,而去当一个繁衍的工具?”
顾明川眉头紧皱,“是家族培养了我,我不能对不起家族。”
穆锐暗暗松一口气,会长没有反驳“繁衍工具”这个说法,他果然也开始觉醒了,感谢盛安。
顾明川苦笑,“‘繁衍的工具’么……何尝不是呢?”
穆锐:“可是会长,是家族生了你,他们擅自生了你,就该要培养你,你不用为此愧疚什么,也无需因此要承担起什么,你本该是个自由的人,有权利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
顾明川不禁心生动摇。
这三年多的时间,他一直在面临着“盛安与家族”的选择,每一次面对它,他都会清晰地感觉到身上的束缚。
穆锐:“会长,我们该给这个世界一场革命了。”
这个肮脏的、患了繁殖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