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柔莫名其妙的坐在大理寺的监牢之中,这里只是暂押犯人,但因大理寺接的都是大案子,很多关进来的人非富即贵所以住的还行,味道并不算大。
她往两边看了看,都关了些老头,大部份都闭目养神很淡定的样子,一看就是犯了大事但有后台什么也不怕。
“喂,你们把我抓起来干嘛,我可是送犯人过来的呀!”庄柔贴近牢门,歪头看着外面的守卫说道。
守卫一句话也没说,不管抓进来的是谁,他们都不能和其交谈,这就是规矩。
见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庄柔便摸着下巴自己嘀咕起来,“让我想想,为什么我把罪犯抓过来,你们却反而把我关了?”
“安阳伯家不可能这么快就走关系到这里,想必这大理寺的官员中有他家的人,能够把如此重要的地方控制在手中,那几乎就是一手遮天了。怪不得今日他在皇城之下就敢当街杀人,刺杀朝廷中人,果然是想造反啊!”
她捏着拳头捶了一下手掌,神色严肃的说道:“看来,为了掩盖我知道大理寺和安阳伯家要造反的事,他们要在这大理寺监牢之中把我灭口了。”
守卫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只是把她关在这里,她竟然就能联想到如此多的事。而且件件都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明明在外堂的时候就听说了,只不过是安阳伯的大公子当街打了小妾被她撞上。
庄柔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墙,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早上才来过这里时,还是头顶青天的地方,没想到一转眼,现在却变成了如此黑暗之处,感觉满耳朵都是冤魂的叹息和哭声。”
“嘿嘿嘿嘿,这大理寺中哪来的青天,只要得罪了权贵,都能弄死你。”隔壁清瘦的老头突然开口,嘲谑道。
“老爷爷也是被冤枉进来的?”庄柔一听,顿时就凑了过去,隔着牢栏坐地上好奇的问道,“有什么冤屈说出来听听,我可是个应捕人,帮你洗清冤屈你就清白了。”
那老头看了她一眼,哼了声没说话。
庄柔可讨厌说话只讲一半的人了,便捡起一根铺在地上的稻草,伸过去往老头脸上就戳了戳,“说嘛,反正你也出不去,讲给我听听打发一下时间多好。”
“我的事不是拿来当戏说给你听的,你这女娃怎么一点德性都没有!”易钱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人,烦得一把扯过稻草给扔掉了。
“可如果说出来能让我开心的话,讲讲也不错啊,最少在死之前你能让一个人开心呀。我想你被关起来以后,应该好久没开心过了,就当做善事好了。”庄柔可没这么容易放过他,缠着他讲道。
易钱抬头盯着她,见她满脸的笑容,恍惚之中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在牢中,而是在家中的院子里,孙女正在缠着他说故事。
他眼眶一下便湿了,在庄柔烦人的催促下,终于还是开口了。原来他家祖上就在豆湖县,后来那变为了权贵们的别院所在地,占着家中有点地便开了个酒楼,生意还算是好。
本来日子过的好好的,却没想到前几日,孙女到酒楼中寻他,就让一权贵给看上了,硬要收她到府中做丫环。易家又不差这个钱,自然是不肯,求饶不行的情况下便拉扯起来。
当时围观的人太多,权贵被一公子喝住后走了,还想着他会不会再来,没想到第二天那权贵便死在了家中,说是被打出内伤而死的。
估算了一下,便把拉扯过他的易钱给抓了过来,就等着审完砍他的脑袋呢。
“你怎么打的?”庄柔可是老手,便随口问道,想看看是不是真出力过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