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希瓦纳斯神色愈发冷淡，空气都变凉了几分，唐念赶忙走过去，将二维码调出来，对着机器扫了一下，然后拉住希瓦拉斯的手腕向司机道歉，“不好意思，他是跟我一起的。”

随便找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

希瓦纳斯垂着头，浅金色的睫毛遮住翠绿的眼瞳。

“他很逾矩。”嗓音冷淡极了。

唐念差点被逗笑，“他不是逾矩，所有司机叔叔说话都是这样的，你不扫码他肯定要凶你，如果你是司机你也会这样。”

“我不会。”他忽然极认真的转过头，翠绿漂亮的眸子望进她的眼底，“我永远不会对你凶。”

“……”

她迅速向后拉开距离。

唐念说A他说B，沟通不了一点。

车里不算安静，大家听歌的听歌聊天的聊天。

除了前排和老人坐在一起的小朋友，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唐念有些疑惑，侧过眼盯着希瓦纳斯的脸。

又重新靠近。

精灵侧过头，金色的长发遮住发红的耳尖，“你在看什么？”

“原来他们能看见你，为什么他们对你不好奇？”

精灵这张脸怎么看都美得超自然了，竟然没有引发混乱吗？

在她的注视下，希瓦纳斯耳尖越来越红，但神色仍旧清冷平静。

“他们看到的不是我。”

“那是什么？”

“就是他们想象中路人应该有的样子，很普通，记不住的那样。”

“他们把你当成了路人？”

“对，我只是让他们把我当作最容易过目即忘的那种模样。”

“好厉害！”唐念由衷的赞叹，不自觉离近了点，“你怎么做到的？”

好近。

脸快要贴到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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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眼睫颤动，喉结无意识的上下滚动。

“很简单的，我们结契后你也可以调动这一部分力量，我会给你……”

“你好漂亮啊。”

唐念忽然打断他的话。

伸出手，用食指轻轻碰了碰他睫毛的前端。

霎时间，浅金色的眼睫颤抖不停。她又用两根手指捏了一下，像是顽劣孩童要将蝴蝶捉进手心，任它拼命挣扎扇动翅膀，想要飞走逃离。

“睫毛好长，眼睛也很漂亮。”

唐念眼神干净清澈，好像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现在的动作有多暧昧，“皮肤也很好，没有瑕疵，希瓦纳斯，你真好看，像假的。”

祖母绿色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睁大了些。

希瓦纳斯朝她看了一眼，就移不开视线，神情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眼眸中暗潮汹涌，含了许多复杂粘稠的情绪。

暧昧在空气中拉丝发酵。

“不是假的。”希瓦纳斯声音微哑。

“我知道，你是真的。”

精灵嘴唇透着极浅淡的殷红，花瓣一般。

像个漂亮的艺术品。

唐念视线落在他红透的尖耳上。

一个表面冷淡实际羞赧的艺术品。

精灵一动不动，任由瘦弱的人类少女对自己上下其手，乖得像只羔羊。

前排的女生回头看一眼，遗憾的说，“现在的漂亮姐姐怎么一个个年纪轻轻眼就瞎了，真讨厌美女配河童的组合。”

“对呀，好好的美女干嘛要选谱男呢？”

“算了，看她的眼神很喜欢呢。”

“祝福尊重锁死。”

她们身后一排的老人扯扯一直往后看的小朋友，问孙女，“你一直往后看什么呢？”

小朋友眨着水润的大眼睛，凑到奶奶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