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说了,不靠着医院里的三瓜两枣活着,你还送个什么劲儿。
“方医生,那有空过来喝茶啊,我安排最好的给你。”谭哥对方子业浅浅一笑。
方子业一听就估计这个喝茶不是很正经,也就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聊。
“我现在的工作忙得要死,如果哪一天我不想当医生了,可能还可以出去玩一玩,不然的话?”
方子业假装着摇了摇头:“只能待在医院里咯。”
谭哥却是眉头一紧:“方医生,您开什么玩笑,您要是不当医生了的话,那可不好。”
“您这一身的本事,应该给更多的患者带来欢乐和健康。您既然爱好,就多爱好一段时间呗。”
“我这段时间算是看明白了,不受伤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旦受伤之后,就会有病友群。”
“我现在的状态,可是羡煞旁人!”
同样的毁损伤,说得可爱点,有些人就是没了腿腿,有些人则是没了小手手。
像他这样还能大摇大摆走的人,基本没几个。
病友群里面现在很多人都在广泛的讨论,为什么没有早点知道有个中南医院,为什么不早点出来个方医生。
当然,截肢都做完了,再要方子业重新还他们一条腿,肯定是不可能了。
不过,受过伤的人,就知道受伤的病痛,如今有很多志愿者,都在自发地给交警队等单位给建议。
如果四肢受伤严重的话,就送中南医院,这样可以大概率避免截肢!
方子业和谭哥闲聊了足足二十几分钟,方子业才借着还有工作的理由离开。
谭哥也没有强留,只是乐呵呵地又和自己的老婆离开了科室,他纯粹就是闲的,顺便想给方子业送点礼物表示一下感谢。
……
方子业如今的确不需要靠着医院里的死工资活着了,他现在,如果想要当老板的话,直接将微型循环仪的专利费一拿——
比如说以后一个微型循环仪,他拿个五百块,不过分吧?
这些东西属于是全国所有120,所有急诊科,所有创伤外科必备多个的器械。
方子业能拿的专利费,保守估计也得好几个亿了,这些钱存银行的活期,一年估计都是几百万。
在中南医院里当医生,一年能挣多少钱,撑死了百万!
这还要算上学术交流的辛苦费、教学的教学补贴、课题的奖励等等各种乱七八糟。
而拿了专利费之后,方子业就只需要躺着。
这还不算方子业的动物试验模型的专利费分成。
方子业拿得很少,HK2敲除之后的动物试验模型,方子业一只收十块,毁损伤的模型,方子业一只更是只收了三块钱的专利费。
这就是象征性的收费,更多的钱,都补贴给了动物试验室,用于作为课题研发资金等等……
这笔收入,虽然只有几块钱和十几块,但每个月累积下来,也有一两万左右了。
更多的大头还是家兔的毁损伤模型,现在的实验室里,每天都要死一两百只兔兔,一个月会死掉将近六千多只。
全都是创伤外科的“大骨架”弄死的。
回到了办公室后,方子业就继续和师父师弟们一起云聚会了。
自然,方子业也知道视频聚会太久了腻歪,反而不利于他们喝酒,再聊了将近十分钟左右,方子业就主动挂断了电话,而后继续休息消遣了一下。
劳逸结合!
最近的方子业,迷上了的感觉,倒不是yy,就只是将自己带入主角放空一下。
有没有脑子无所谓,爽就完事了。
……
又是两天时间过去,终于,时间来到了国庆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也就是九月二十九日。
也是中午时分。
方子业接到了来自华山医院谷元东老教授的电话。
“谷老师,您好。”方子业本来是在给本科生实习生组织病例讨论的,但接到了电话之后,他就让他们自行先再熟悉一下病例,等会儿再进来给他们拆析。
推门而出,找了一个消防通道,打开门走了进去。
“子业,你之前给我们呈现的数据,是不是还有部分隐瞒啊?”
“我们团队怎么搞了二十多天,所有数据都记录全面的情况下,这种微型循环仪还是组装不成功呢?”
“还是说,我们安装得有问题?”谷元东的语气略为郁闷。
与此同时,方子业还听到了附近有好几串呼吸音,估计是谷元东开着扩音在和他讲话,而且对方现在正在实验室里的会议室。
方子业闻言马上道:“谷老师,之前不太懂事,所以自然是把所有的真实数据都给了您的。”
“我们团队也是按照这样的数据进行组装和调试的,不可能不行啊,视频资料您不都看到了么?”
方子业的心里好笑。
谷老师!
这不是一串数据就可以重复的事情,微型循环仪其中的原理组建,没有5级的血管外科基础理论,你们是拿不下来的。
外观上看起来只是一个循环仪的改良,但其实,其中真正核心理论的复杂程度,远不止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那为什么我们团队就组建不上去?我这里还请了一些专家。”谷元东的声音带上了质问。
无他,谷元东有点炸毛。
吹出去的牛逼收不回来了怎么办?
牛逼被吹开了但又不塞满的话,会被牛踢的!
更何况,当时谷元东也不只是当着方子业以及邓勇等人吹牛逼放狠话,华山医院的田林也在。
京都几位创伤外科的老家伙,比如说黄国擎,龙乐山、周原也在。
可以说,当时谷元东放狠话放得有多狠,说要给方子业一个教训说得有多么让人印象深刻,现在他就有多尴尬。
本来说好了是给方子业上一课的,结果上课铃声都打不响了。
“谷老师,这个问题,应该就不应该由我来回答了吧?”
“我已经把所有的数据都给了您了。”方子业活学活用道。
谷元东道:“你别闹!你必须要给我解释。”
方子业不说话。
反正隔着电话,莫说对方是翻车的老前辈了,就算他是米国的大将军,也不可能隔着网络把方子业给砍了。
沉默僵持了一阵之后,谷元东老教授才道:“行行行,不闹了不闹了,子业,我收回我之前说的话。”
“我现在只是以学习的态度来请教你,也不要你告诉关键,你就告诉一个大概。”
“成不成?我们的玩笑也到此为止。”
方子业却道:“谷老师,那还是先别吧,托您的教学和指点,我感觉我如果说了,又会被您骂一顿。”
“等什么时候我们这边的专利审批落实了下来,或者说纪录片什么时候播出了,我再来告诉您关键。”
“诶,你!~”谷元东在电话里憋着嗓子说了这个音节。
方子业则说:“谷老师,我知道您很急,但您先别急啊?”
“我是真的在请教你!不是给你上课。也不是之前的玩笑。”谷元东认真道。
“谷老师,我这边还在给本科生做病例教学,如果没有其他急事的话,我就先挂了啊?!~”方子业是把谷元东的话死死地记在心里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方子业不可想无缘无故地又被diss一阵。
这一切都如方子业预先所料,因此也只是随意一笑。
老人家的翻车现场,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这件事还给方子业一个很大的提示,那就是少吹牛逼,吹牛逼容易翻车,自己即便是实力再厉害也不要随意放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