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业本意是安抚兰天罗的意难平情绪,可兰天罗却听出来另外一种味道。
“师兄,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阴阳着我什么?”
“是你真的有这层意思?还是我感觉错了?”兰天罗表情纠结好一阵。
要论起不专心,不专一,目前兰天罗所认识的人里面,就论他一个人玩得最花了好吧。
其他的同学,要说跨专业和学科,最多就是从数学往计算机跨,或者也有跨物理的,甚至也有跨法律系的。
但是像他这样,一脚跨进医学系的,几乎没有。
无他,因为医学系,原则上不招录非医学出身的学生,而这一点在华国,是通用的。
方子业听了,马上说:“你别想多了,我没有阴阳怪气伱的意思。”
“我觉得天罗你啊,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骨科医生苗子,而且是创伤外科的未来大拿,你是最适合学创伤的!”
面对兰天罗这样的人,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师弟,自己肯定劝他早日迷途知返,回归到他的主业。
可正是因为兰天罗是他的师弟,方子业才知道,天罗这两个字,到底有多么好用。
如果不是兰天罗的话,那么关于骨折手法复位的开发、甚至更进一步的,对骨折分型的基础数据的采用和分析等,这些过程所需要耗费的时间至少是现在的十倍。
而且十倍以上的时间消耗,还是保守估计,自我感觉良好的估计。
方子业怎么可能会阴阳怪气兰天罗不务正业呢?
组里面的人,可以再找一个袁威宏,再找一个方子业,再找一个揭翰,但绝对很难再找一个兰天罗。
这是袁威宏、方子业和揭翰三人目前达成的共识。
“师兄,我觉得你现在这句话,还是在揶揄我。”兰天罗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后,又才道。
“但是师兄,就算你是在骗我,我也觉得很开心。因为你不知道,接触生命科学,是真的会让我发自内心的开心,而接触数据的逻辑科学,只会让我偶有成就感。”
“可以相当于,一种是兴趣,一种却是工作吧。”
兰天罗一边解释,一边笑。
如今的兰天罗,肤色比刚到中南医院时,要更加黑一些,也会多一些阳刚之气。
且兰天罗如今的身材,在组里面的抬腿大法以及练功房里面的‘钢筋混凝土’的锻炼下,已经是颇具肌肉形规模。
气质也比之前成熟了不少。
而气质成熟之下的吐露心扉,会让人觉得很真。
方子业很久没和兰天罗探讨过这个问题,但仍记得一件事:“所以其实是你姐,阻碍了你喜欢学医的这条路?”
方子业好像是记得,兰天罗说过,他自己是喜欢学医的。
但是兰天罗的母亲,却觉得兰天罗说自己喜欢学医,是脑子一热,是觉得愧对于洛听竹,所以想要作为弟弟去陪伴她。
“其实,最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我自己不够坚定,所以我会错入一段其他的行业,而且占用了一定的资源。”
“其次,才是我母亲自以为地以为我是为了补偿其他人来学医,所以不让我学医。”
“其实补偿个啥啊,如果我真的是想要补偿性的陪伴,我早就来汉市了。可我接触大学门槛的那时候,基本上就只是个孩子模样,怎么可能想得到现在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