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触碰到第一朵恶魔之花开始,他的人生发生了转变。
水壶,换成了砍刀,又换成了手枪,再换成冲锋枪。
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多,自己占据的山头越来越多,恶魔之花越来越多,直到他坐进了坦克,用坦克的重炮,轰掉了贡泰的祖宅。
“我可是得卡白学昌啊!”
“哪怕是港区的毒枭来了,也得低眉三分的白学昌!”
“这是我的地盘,我怎么可能死在我的地盘上!”
他狂吼着,给自己壮着胆。
而后,双手扣住身后之人的脑袋。
太久没有亲自动手,技法有些生疏,可刻在灵魂中的杀人手段,无需太过熟练。
咔!
身后之人的脖子,被扭断了。
抱着他腰间的双手垂了下去,软绵绵的,好似两条破抹布。
他喘了两口气,伸手摸向自己肩头的伤口。
两股蠕动的肉虫子,从伤口边缘立了起来。
一股正在快速编织,将伤口填补还原,另一股,则是延伸出去,连接上了身后的尸体。
突然间,白学昌便觉得恢复了不少气力。
眼前的黑暗,也变得不再那般障目。
那些牢房,已经能看到隐约的轮廓。
每个牢房的大门都打开了,一眼数不过来的人影在空地上互相撕打着,显然,都想将对方吃掉。
“我……”
他甩了甩脑袋,使劲用手拍着太阳穴。
有个很重要的事,他似乎已经忘了。
接连拍了几次之后,他又抬起了头,浑然忘记了自己肩头为什么会有恐怖蠕虫出现的大事。
紧接着,一个解决了自己对手的人影,喘了两口气之后,又朝着他扑了过来。
来不及更多的思考,他垫了两步,脑海中闪过的,全是年轻时徒手街斗使用的技巧。
一个,两个……
在无法感知时间的漆黑空间中,他不知道自己打死了几个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疲倦。
直到身旁全是尸体时,他停了下来。
眼神,已然变得呆滞。
“我……是……谁……”
“我……在……干……什么……”
白学昌喃喃着,看着四周躺倒一地的尸体,显得格外迷惑。
紧接着,又是一个人影扑来。
他本能性的侧身一闪,一个手刀挥出,直接将对方脖颈砍断。
手背涌出的蠕虫,与对方脖颈处的蠕虫交合,他却不觉得丝毫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