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这瞎胡闹的劲,还不如好好调养调养身子,争取早日怀上个一男半女,让你驸马高兴高兴。你下半辈子也有了依靠。”
皇妹膝下无子,与驸马之间就没有血缘关系牵绊,联姻就容易分崩离析。
而西南木府,割据一方,犹如一座雄峰盘踞在大周国西南,是历任皇帝都无法忽视的政权所在!
所以,这些年,景德帝为了皇妹的子嗣问题,可没少发愁。
结果,这个皇妹倒好,非但不想着如何好好捆绑死了木邵衡,反倒要闹和离?
这简直是要急死景德帝的节奏!
月华长公主一向不过问朝堂之事,自然不知晓这几个月南边发生了动荡,亟需西南木府支援。
她一直觉得,她的皇兄早就坐稳了皇位,整个天下都是她皇兄的,完全可以高枕无忧!
她哪里晓得,天下就没有高枕无忧的皇帝!
她的皇兄政绩再厉害,也有他的无奈和掣肘之处!
治理天下,远没有她想象中简单!
……
于是乎,这次兄妹俩见面,难得的……不欢而散!
最后,月华长公主是一甩衣袖,气呼呼地迈出养心殿的。走得步子太急,下台阶时还险些摔了。
亏得青柠及时扶住,她才勉勉强强站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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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景德帝呢,也指着皇妹离开的背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不懂事,太不懂事了!”
“三十出头的人了,还跟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一样幼稚!”
“动不动就闹情绪要和离?”
“当联姻是什么?小孩子的过家家吗?”
正巧这时,香贵妃提着一个食盒来养心殿,撞见素来好脾气的景德在发牢骚,便上前用手轻抚着景德帝胸口,娇声问道:
“皇上,咱们月华妹妹又怎么触怒您了?臣妾为您分分忧?”
待得知月华长公主闹和离时……
香贵妃笑了:“皇上别急,依臣妾看,月华妹妹八成是被那个得宠的苏小妾给气着了。不是真心要和离,撑死了是跟驸马闹情绪呢。”
“小作怡情,未必就是坏事。”
景德帝:“当真?”
香贵妃笑着打包票:“皇上不是女子,不懂后院女人之间的这些小算计。您静静观察几日,便可知晓是不是了。”
景德帝不放心,立即打发小德子去打探一番。
一个时辰后,小德子回来了,他隐瞒了月华长公主干下的坏事,只挑拣能让景德帝安心的话道:
“皇上放心,没出什么大乱子。”
“今儿不是春闱结束嘛,长公主就好心给世子爷安排了归家宴,宴席上闹出了一点不愉快。”
“但,宴席结束后,驸马爷和月华长公主还回寝殿,那个、那个啥了……”
景德帝听到这里,彻底放心了。
夫妻俩还肯行房,那问题确实不大。
想了想,景德帝又问道:“驸马此刻在哪?”
小德子道:“月华长公主回宫后,驸马就带了世子和苏小妾回木府别院了。”
“又回别院和小妾厮混在一起了?”景德帝蹙眉道,“你随意寻个理由,把驸马叫回宫来,多陪陪月华。”
小德子领命出宫。
~
夜,皇宫,飞霞宫。
月华长公主烦恼得很,皇兄不支持和离,光靠她自己想和离成功……太难了!
她气呼呼地坐在鲤鱼池旁,盯着那些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红鲤鱼,用鱼饵砸了它们一下午。
借此发泄心中的愤懑。
直到夕阳西下,手臂都砸酸了,才净手起身回正殿。
路过书房时,月华长公主忽地想起前阵子被驸马统统烧光的画像,心底一阵发疼。
“该死的驸马,一张都没给我留!”
看着原本满满当当的画缸,如今空空如也,月华长公主心头那个堵啊!
不想,堵心过后,她忽地萌生一个念头。
——她画技虽比不得当年宫中那些画师大家,但也小有成就,尤其擅长画人。
——不如自己补画几张?
说干就干。
让青柠伺候笔墨,月华长公主在书桌上铺开一张画卷,就捞起衣袖细心地勾勒了起来。
不料,刚勾勒出少年傅啸天的样子,少女时的她还没来得及往上添呢,院子里就传来宫婢的请安声:
“驸马爷好。”
月华长公主的手,莫名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