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师,来,把粪筐放这里。”江浔招呼着身后的高景文。
看着江浔在院子里忙活着,高景文老师还背进一个粪筐,巩俐就越发觉着这小师弟有意思。
她看看炕桌上的信纸与钢笔,这是她写的青女这个人物的小传。
在这出剧里,李福林和青女,都是疯子,李福林因娶不上媳妇变成了阳疯子,青女被李福林逼疯……
“婶啊,福林这病,还有个好吗?”
这一段戏里,青女认命了,认命福林是她男人,在六婶子的指点下,她要好好地跟福林过生活。
“说倒容易,只怕你还是个黄花闺女,做不出来哟。”六婶毫不避讳地给青女出着主意。
“这阳疯子的病根不就是女人吗,你两个不睡觉,你不让他沾了你的身子,男人的心火憋着,还能有个好?”
“他有病,你没有病嘛,只要伱不气不急不恼不燥,慢慢铺排,好好地招引,等有上了个一儿半女的……”
哦,下面一段就是李福林的新房内,起光时,青女依着房门等着李福林归来。
炕桌上早已放着她准备好的酒菜,她又走到炕边坐下,开始打扮起来,望着镜中的自已,她心里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和幸福。
“哥哥十八走了个甘州,领回个婆姨叫秀秀……”
院子里,江浔的歌声唱得野蛮而霸气,巩俐心里一动,这一段是两人冲突的戏,是戏眼,也难演,可以试试?
试试?
江浔思索着,排戏,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两人现在处在一处闲窑里,外面飘着雪花,炕上摆着雪花膏,噢,可能不是中国的化妆品,窑里一股香味。
“我再把高景文老师喊来,让他指导一下。”江浔说着匆匆而出,又顶风冒雪跟高老师匆匆而回。
试试这段戏?
高景文虽然跟这出话剧没关系,可是八五班是他的学生,导演是他的院长,他对这出剧还是了解的。
作为班主任,他更了解的是巩俐。
《红高粱》现在风头正盛,女主角“九儿”,全中国人谁不知道?
这出剧,西影厂推荐到柏林国际电影节,一时间,轰动柏林,正式打开了中国电影走向国际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