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感叹道:“难怪陛下隔三差五的来三河村走一遭,真是没想到,几个月前还破破烂烂的村子,在蓝田侯的建设之下,竟成了这等繁华之地,这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啊。”
魏徵连连点头道:“若是大唐各处都是如此繁华景象,那才是真正的贞观盛世。”
房玄龄面带讥笑道:“老夫记得,魏徵大人最开始的时候还极力阻止魏王跟蓝田侯学艺呢,说蓝田侯此人心术不正,让陛下下令魏王远离此人,这样一位造福百姓的能人也叫心术不正?”
“哼!”魏徵冷哼道:“中书令可不要断章取义,老夫最开始并不了解此人,就事论事而已,若再发生类似的状况,老夫同样会当堂谏言,对事不对人是我们御史台的为官之道。”
房玄龄面带不屑道:“好一个对事不对人,那老夫问你,现如今五姓七望有三家都与蓝田侯结仇,你御史台有八成的人都和五姓七望有关系,魏徵大人真能做到对事不对人的置身事外?”
魏徵有些哑口无言了。
房玄龄继续道:“上次五姓三位族老参告蓝田侯,难道魏徵大人真能将自己摘的干净?你身为御史大夫,统领御史台百官不假,但你真能做到完全统领吗?”
魏徵沉声道:“中书令大人到底想说什么?”
房玄龄悠悠说道:“蓝田侯此人身怀才能,陛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陷入险境的,你也看到了,此人出现以后,整个大唐都可以说是焕然一新,一切都充满了盎然生机。”
“荥阳郑氏、太原王氏、范阳卢氏这三个氏族,必然和蓝田侯不死不休,也定会想方设法的在御史台钻空子安排一些谏臣去谏言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
“魏徵,同朝为官本是同僚,老夫给你一个忠告,绝对不能参与到氏族与蓝田侯的争斗中,争斗赢了会被陛下不喜,争斗输了也会受到牵连,两边不讨好的事情,何不置身于世外?”
魏徵呵呵笑道:“老夫说了,对事不对人,身为御史,自然不会与任何人同流,老夫只做职责之内的事,这点就不劳烦中书令大人操心了。”
房玄龄听得微微摇头,便不再多言。
此时马车已经到了庆修家门口。
李二顾不上浑身冒汗,跳下马车就径直步入庭院,见到庆修后,李二哈哈一笑道:“哈哈,庆侯,听说土豆熟了,朕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由于天气炎热,庆修在院子上方搭建了一块油布用来防晒,院子里也放着许多盆冰块,相比外面,院子里的气温也较为凉爽。
庆修也是拖家带口的出门迎接行礼。
魏徵看着满院子的水缸里都是冰块,不由得语气发酸:“庆侯真是奢靡,如此炎热的天气,家中冰块竟然堆积如山,如此靡费程度,堪比皇宫用度了。”
苏小纯眉头一蹙,她能听出好言恶语,不由得细细打量这位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
庆修呵呵笑道:“听御史大夫的口气,倒是有指责本侯有劳民伤财的嫌疑。”
魏徵摇头道:“岂敢指责庆侯?本官心想,看庆候如此靡费冰块却丝毫不慌,想必也是掌握着大规模的冰窖,本官只是有些感慨,人与人的差距之大,已经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听了这话,庆修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房玄龄在一旁暗自摇头;心说魏徵将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