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既然这么做了,就意味着他根本不会惧怕教会的报复,或者说有信心将教会拒之门外,如果他们还能再踏足西境,只能说明殿下失败了。他失败的话,我也不可能再坐在要塞城堡的主座上,这个道理你应该能明白。”
“您认为四王子能够战胜教会的大军?”赛斯诧异道。
“谁知道呢,”培罗笑着摇摇头,“在一年前,恐怕还没人认为他能抵挡住莱恩公爵的骑士团。”他起身提起瓦罐,“我去看看那名小姑娘,她或许也饿着了。”
……
女孩的名字叫白纸。
毫无疑问,只有流浪儿才会使用如此随意的名字。
自从上船后,她就待在甲板下的舱室里一语不发,即使冻得手指通红,全身瑟瑟发抖,她也没有吭过一声。为了保险起见,培罗还给她戴上了神罚之锁,毕竟殿下再怎么宣传女巫和常人无异,他也不会完全相信这种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人真的会跟常人一样——哪怕是一次无心的举动,都有可能对自己造成伤害。
“为什么不躺进被子里?”培罗指了指悬挂在舱室一段的吊床——船舱空间有限,水手们一般都会睡在悬空的吊床里,上面包裹有粗麻被,说不上有多舒适,但至少可以保暖。
“会弄脏的,”她低声道。
“水手不会比你更干净,”他找了块还算干燥的地方坐下,“这趟旅途需要三天时间,你打算就一直这么坐着?恐怕还没到边陲镇,你就要死在路上了。”
“边陲镇?”白纸愣了愣。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去一个适合女巫居住的地方。”培罗打开瓦罐,“来喝完热汤,然后躺到吊床上去。”
这次女孩没有拒绝,看得出她着实饿坏了,抱起瓦罐直接喝了起来,也不怕被烫坏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