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在了五楼,我没来得及看这边的指示牌,先跟着那对夫妻挤出了电梯。
他们径直去了一间单人病房,单人病房中并没有阴气,我这一路过来也没看到阴气和鬼。
女人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瘦弱男人,立刻就开始抹眼泪。说的话还是那一套,怨恨亲生女儿不愿意给亲儿子捐肾,害得宝贝儿子做了那么多年透析,才等到了一个配型成功的肾。
听她絮叨,我倒也是知道了。眼前的瘦弱男人,也就是周腾飞经历了漫长的治疗。周家有钱,却找不到肾源,在医院里面排队等待了很长时间,但因为各种原因,都没能做移植手术。
他们并不知道,这应该是一种幸运。
他们也是直到前不久,才找人买了一颗肾。
这当然是不合法的。器官买卖在哪儿都不合法,却是难以监控。
他们找人做了配型,花钱请人签了同意书,才有了今天的手术。所付出的的代价可不是他们当初许诺给周希希的一万块而已。
“给那么多钱做什么?他都签了同意书了,找人撞死他不就行了?”女人埋怨着,一副肉疼的模样,“随便找个小混混,都不用给两百块钱,就能让人开车撞死他了。”
周富胜不耐烦地说道:“你撞死他是一了百了了,肾怎么办?就那么巧,撞死了,肾没事,还正好能用上啊?你这女人不懂就不懂,少在那儿出馊主意了。”
女人嚷嚷了几句,又老调重弹,说起了周希希的不是。
我看着病床上的周腾飞。
他看起来病弱无力,对母亲恶毒的话没什么反应,对父母也没什么好脸色,不理不睬的。
过了一会儿,有医生护士过来了,要将周腾飞送入手术室。
那对夫妻跟到了手术室门口。
我多跟进去了一点,自由行动的距离却是不够我站到手术台旁边。
我不耐烦听那对夫妻再说什么恶心的话,就在手术室里面飘了一会儿,算是开开眼界。我以前自然是没机会进到这种地方。
手术用了两个小时,过程并不顺利。
我对肾移植的手术毫无了解,却是看到有医生跑出来了一趟,通知了姓周的夫妻手术的进展。
我没及时跟出去,也就没听到医生具体说了什么,不过,那个女人哭嚎和骂娘的声音我都听到了。除此之外,我感觉到了手术室中突然冒出来的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