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还要多久?”中年男人第一次开口。
“不知道。”叶青回答。
那对中年夫妻的表情变得焦急。
躺在地上的男人则维持在那个状态,一动不动。他的胸口破了个洞,但没有血流出来,伤口好像在产生的瞬间就凝固住了。但他手腕上的伤口依然在流血,而且流血不止,填充着地面的阵法。
那对夫妻的喘息声由沉重变得轻缓。
两人的身体因为流血过多而虚弱,本就难看的脸色又黯淡转为苍白。
又过去了十几分钟,躺在地上的男人忽然一个大喘气。
他像是溺水的人被托上了水面,一下子能呼吸了。
随着这一声喘气声,三人的中间、阵法的中心,那条蛇的尸体化作飞灰。
女人凭空出现在了那个位置,手中还握着刀。
那把刀的刀身上已经没了红光。
她盯着刀看了很久,突然放声大哭。
她哭得像是个孩子,肆无忌惮,尽情发泄着自己的委屈。
“嘉宁……宝贝啊……”中年夫妻都有些哽咽。
“侯嘉宁,和你父母告别吧。你可以去投胎了。”叶青有些扫兴地打断了女人的哭泣,不过,他也说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再流血下去,他们三个都要死了。”
女人抹着眼泪,看着地上的三人,张了张口,又说不出话来。
“没办法了吗?没办法了吗?”中年男人一个劲地问着。
“她已经死了。去投胎才是最好的选择。”叶青回答。
女人喊了声“爸”、“妈”,又呜咽着道歉。
“这又不是你的错……别哭了,别哭了……你……你好好去吧……”中年女人仰着头,两手僵直地放在地上。她的声音很轻,有气无力,“我和你爸没事的。我们给你烧香、烧纸钱。你喜欢新衣服,对吧?我们烧给你。你外婆跟我说,下面和上面其实差不多的。哎呀,你移民了,这不知道是不是归这边管……要能归这边管,你外婆外公都在这边……你别怕,你别怕啊。你小时候还是他们带大的。你外婆最喜欢你了。就是归国外那些管,你爸也认识人……”
中年男人连连应声,“对对,我以前那个合伙人,去年心脏病去了的那个,你小时候叫他大胡子叔叔,和他女儿一起玩的。他可以照顾你啊。还有marylee,她奶奶你经常见到的,之前还去过她葬礼。没事的,不管哪边,你肯定都过得好好的……”
“侯先生,侯太太,时间不多了。”刘淼提醒道。
女人看着夫妻两人气若游丝,又硬打起精神的模样,手一松,刀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