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被折磨得疯狂,同样无所顾忌地攻击旁人,只为让自己解脱。
我不知道张馨柔的那些疼痛传染到他们身上后,是发生了怎么的质变,可看这一桩桩事例,不禁心中发颤。
顾姓女人的气息弱了下去,鲜血流淌了一地。她正好倒在了饭桌旁边,鲜血流过了饭桌的桌脚、椅子的脚,然后……
我在血中看到了一双脚的空白痕迹。
正在继续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张馨柔儿子也看见了,那个躺地上的顾姓女人也看到了。
滴答!
滴答!
鲜血滴落在血泊中。
我和他们一样,将视线上移,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笔直坐着,青白的肤色,明显的尸斑,呆滞的视线,还有没有起伏的胸膛,都证明这是一具尸体。
“妈……”张馨柔的儿子动了动嘴唇。
顾姓女人的眼睛瞪大,那微弱的气息突然就没了,胸腔鼓起,好像抽了一口凉气,一瞬间,死了。
张馨柔的尸体后腰还在滴血,还是鲜红色的血液,和顾姓女人的血混合在了一起。
嘭!
尸体歪道,摔在血泊中,好似融化了一般,在鲜血中消失了。
我眼前一花,看到顾姓女人端着菜从厨房出来,饭桌边坐着张馨柔的儿子和顾姓女人的女儿。张馨柔的前夫跟着端了汤出来。一个人好似幸福美满的一家四口,围坐在饭桌边。他们看不见的张馨柔也坐在饭桌边上,吃着自己的单人餐。这时,顾姓女人走到了张馨柔边上,拉出了椅子,坐下。
那一瞬间,张馨柔剧烈颤动起来。
顾姓女人跳起来,疑惑地摸了摸椅子,又笑着坐下。
这一次,张馨柔不见了,没有鬼,没有尸体。
我知道,当那个顾姓女人取代张馨柔,坐在她位置上的那一刻,这个“传染”开始了。
现在,顾姓女人死了,传染终止了。
可是,张馨柔的鬼魂呢?她有得到安息吗?她的尸体在哪里?
好疼、好疼、好疼……
红色的血泊在我面前放大,我一阵头晕目眩,寒冷的空气和女人的轻声低语取代了那间血腥寂静的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