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没有和县局的同志一起庆祝,把省厅和省委的同志交给张龙赵虎接待,他背着小手,溜溜达达去了县局大院角落的那几间平房。
老王正端着酒杯小酌,面前摆着一盘花生。
“常领导......我,我下班了。”见到常威推门进来,他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期期艾艾的解释着。
常威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自己找了个板凳坐在他侧面,先环顾了下老王住宿的环境。
十平米左右大小,靠着墙放了张单人床,窗下摆了张桌子,还有个老旧的衣柜和五斗柜。
“您一个人住?”
老王站在桌前,不知道是该给常威倒水还是倒酒,听见他问,连忙道:“媳妇死了几年了,闺女嫁人,就我一个人。”
这些资料常威早就已经掌握,问这话是想打开话题,他拿起盘子里的花生米“咔嚓”拨开一颗丢进嘴里,咂巴两下道:“您知道我的身份吧?”
“只知道您是从京城来的大领导。”老王想了片刻,还是给常威倒了一小杯酒递过去,惭愧道:“散酒,领导别介意。”
常威没客气的端起来一饮而尽,自己拿起酒瓶,先给老王把酒倒满。
这年的年纪都快赶上常爷爷,让他给自己倒酒,实在惶恐。
“我们是京城的巡视组,一般都是负责大案要案或者是敌特案。”
老王就听着,不知道常威要说什么。
“我们组里一直没有法医,有没有兴趣?”
常威单刀直入,说明来意。
如果有求于人,或者比别人辈分低,说话就直入主题,不要绕弯子假客套。
“您是要招揽我?”老王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珠子,“我,我......”
他想说,自己以前就是个仵作。
常威点点头,端起酒杯敬了一杯,问道:“知道《洗冤录》吗?”
“师父带我入行的时候读的第一本书,自牧公所作。”老王陪着常威饮了一杯,点头答道。
常威原本还想显摆下,这才发现,平时卑躬屈膝的老王一旦进入到他熟悉的领域后,眼中竟然泛起异样的神采。
四十年从业经验,还读过书,这样的人才丢在易县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