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两个月后,韦焕第来信,给他找到一份在粮库打杂的工作,并随信寄来了去津门的路费。
男人的情谊有时候很奇怪。
听到这里,常威想起病房外九个兄弟一小时凑五十万的事情。
从此,郑莫庸和韦焕第夫妇就有了经常性的来往。
解放后,粮库被接管改成粮站,他也顺理成章的成为正式工人,而韦焕第因为军统的身份被判入狱。
念及往日的情谊,他并没有避嫌,每逢年节都会携一份礼物去看望韩少珍和孩子。
这是真正的兄弟情,不是曹贼那种汝妻子吾自养之。
时间线拨回到下午,福利院。
杜野和郑莫庸坐在门前台阶上抽着烟,唏嘘往事,姬晓望坐在一旁奋笔做着记录。
“你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杜野赞叹了一句,把手里的烟头在台阶上掐灭,好奇道:“你之前就知道他昨天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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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他要回来了,不知道具体日期。”郑莫庸解释道:“昨天我其实是去接我们副站长,他探亲休假回来,津门解放时他负过伤,一条腿留下残疾,走路有些不便。”
“哦,老革命啊,那你和韦焕第打招呼了吗?”
“没有,我刚准备去的,结果我们副站长的车到了,我就想着今天再到家里拜访。”
说到这里的时候,郑莫庸有些感伤,沉寂片刻后才继续道:“到了他们院子才知道两口子都没了,尸体又在公安局不能祭拜,所以我就买了点东西来福利院看孩子。”
他顿了会,期盼道:“公安同志,我能收养他们的孩子吗?”
杜野不懂,只能看向姬晓望。
姬晓望在市局总务科工作过两年,对法律法规很熟悉,“按照政策,应该要先询问韦焕第和韩少珍家的亲属,如果他们都放弃的话,由国家抚养,这个时候你才能提出收养。”
“韦焕第家没人了,他当年是逃荒出去的,家里人都死绝了。”郑莫庸叹了口气,想起好友一生坎坷,心情愈发沉重。
杜野开导了几句,被姬晓望悄悄的戳了下腿,才醒觉过来,换过话题道:“你还记得和韦焕第聊天那人长什么样子吗?”
郑莫庸回忆着,半晌后道:“四十岁左右,穿着一件咖啡色夹克衫,没系扣子,里面是白衬衣,提着个黑色公文包,我就看见电线厂三个字,他脚边还有个藤条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