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大步走了进去。
省供销社的商品琳琅满目,他们来得凑巧,这个时候楼里客人不多,所以可以慢慢逛一逛。
姜晓穗逛街的爱好一下子被激了出来,从这个柜台看到那个柜台,哪些东西都很好奇。
这时候,谢景川的好处便体现出来。他比任何直男都要细心,可以陪着女士慢慢地走着看着,并适时给予合适的意见。
姜晓穗感叹,“海王”在提供情绪价值这一块果然厉害啊。
三人在供销社逗留了一个多小时,姜晓穗给家里人买了礼物,又给公社和砂石厂的同事买了点伴手礼,卡着人家下班的点满载而去。
吉普车停在招待所门口,姜晓穗从车上下来,正要回身拿后座上的东西,不料边上窜过来一个人影,哑着嗓子喊:“晓穗!”
姜晓穗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背靠着车门,没好气地瞪着来人:“庄梅梅,你想吓死我啊?”
庄梅梅脸色苍白,咬着下唇,眼睛里充满了委屈和无措:“晓穗,我等你好久了。你,你怎么这样害我啊?”
谢景川起初看见她这副狼狈的样子有些不忍,一听这话便忍不住皱起眉头,厌恶地撇开了眼睛。
姜晓穗倒很平静,反问道:“我害你,我怎么害你了?庄梅梅,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是谁在害人你应该很清楚吧?我倒想问问你呢,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对我?”
庄梅梅眼帘扑闪了几下,垂下眼睛,小声啜泣起来:
“我不知道。晓穗,我错了,我真得错了。你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原谅我吧。想想看,我要是回乡下去,哪还有脸活啊?社员的唾沫星子会把我淹死的,还有我爷爷奶奶,我爸爸他们,他们都会打死我的。我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了。”
说着,她屈膝要往地上跪去。
姜晓穗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既没有要扶她起来,也没有要避开。
她只是面无表情,十足冷漠地说:“你求我或者威胁我,都没有用。庄梅梅,你要知道,你落得这个下场与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全是你自找的。你原本可以成为一个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大学生,现在……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