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个中缘由

在季国,每年春至夏来之际,奇物阁都会有连续三天的拍卖,之后便是十天的大规模街道摆卖交易。其内物品或来自江湖民间,或来自周边列国,甚是新奇。或定价而卖,或像那味碧还珠一样受人所托用来交换。

那天夏大夫用来换取碧还珠的据说是可解百毒的万解丹。万解丹由夏大夫所创,解毒范围和效果比其他医者手中的好,但因所需药材珍贵难寻,他手上没有几颗,在季国也是万金难求。不过在夏大夫眼里,那碧还珠比万解丹珍贵多了,那是他儿子复明的最后希望!

对于云楼发病当天未及时赶回,夏大夫多少有些愧疚,但他心里明白,即使重来一次,他也会选择出府前去奇物阁。虽然极少有人知道复明丹的药方,不太清楚碧还珠的效用,但它毕竟也是可遇不可求,事关自己愧对多年的独子,他不能赌!

在云家人心中,自是云楼最为重要,但作为一位父亲,儿子才是他心中分量最重的存在。更何况,以云楼当时的情况,即使他立即施针,结果也未必比现在好。

李氏也知道其中缘由,请得夏大夫进府之后,将军府便帮忙寻找那味药材,但举全府人脉,半年下来依然毫无进展。夏大夫去奇物阁之前也差人告知过她,楼儿的情况她也清楚,实在怨不得人,幸好当时有洛儿在,虽不知道她自哪学的救治之法,但确实有用,不然,她也恐怕再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了。

……

而云青洛,在云楼发病第二日便搬到了辰星院的客房居住,夫子那边也告了假,现下正坐在案桌前研究着手里的人体经络分布图。

待云楼情况稳定后,夏大夫和李氏他们便主动来找她探讨那套紧急救治方法―心肺复苏法。

“夏大夫,林大夫,母亲,实不相瞒,那救治之法乃是青洛梦中所学。这几日,不知怎的,青洛经常做着同一个梦。在梦里,所有人的穿着打扮都和我们不一样,并且总是会有一名男子突然全身不会动弹,然后气息全无,这时候,几个穿着宽大白袍的人就会过去那般医治,最后那男子就恢复气息了!

当时我见二哥也像梦中男子那般,旁边林大夫无计可施,夏大夫又还未归来,青洛虽无甚把握,但情况危急,只能斗胆一试。我想,这或许是上天为让二哥渡过此劫,特地让我有这番梦境吧!可是,二哥是恢复气息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这是她当时回答的原话。

云青洛也知道这番说辞很难糊弄过去,但她现在就只是个七岁的孩子,这几年也从未出过府邸。除了做梦,就只能说是从哪本书或者那个话本子里看到的,如果说是后者,那他们一定会去求证,也就只能是做梦,才会半真半假又让人无从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