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轻轻吟诵:“行于所当行,止于不可不止。”
龙且坐在车辕之上,拿出一块儿小青铜铸的菱型小片儿,一边赶车,一边将这青铜小片挂在车驾棚盖之下。
百姓们说,有的时候,出的事情多了,要转运一下。
他龙且不太懂这些,索性就买了一个。
说到底,就是心中希望自己柳公好一些。
...
“龙慧君安好。”
到达咸阳门口之时,柳白掀开车帘便看到了甘罗站在门口,面带微笑的对着自己微微点头。
柳白何等聪明之人,仅仅是看了一眼那坎门的禁卫神情,自然也猜到咸阳在这里瞪了许久了。
柳白这个人就是这样,在甘罗向着自己散发善意之时,他会愿意在言语之中,给予其充足礼遇。
“柳相亦安好。”
“这位想必就是明阳天下的壮士龙且,果然如同传闻之中一般,威风凛凛。”
“今日柳相赴约,甘罗先行谢过。”
甘罗笑着开口,出乎意外得行了一个下臣行礼。
如今甘罗也已经封君,更是大秦左相,在官场身份来说,并没有任何低于柳白,但他还是行礼。
柳白笑着还礼:“谢过与不谢过的,龙慧君所言,本相着实不敢受。”
“说到底,本相就是来h吃些许酒水。”
甘罗缓缓摇了摇头:“如若是其他人赴约,甘罗不做他想,只是再正经不过。”
“如今柳相前来,府中想必也有谋士三言两语。”
“而现在,我看到了柳相的马车,就证明了柳相胸怀。”
“我小的时候,吕相为大秦丞相,许多人觉得吕相大权独揽,且不说权臣,甚至都有奸臣之嫌。”
“但吕相曾经说过,”
“无论谩骂亦是事情不顺,无论阻拦抑或觉得前方不明;”
“胸怀勇气,朝前迈了一步,算不得什么。”
“迈了一步之后,没有踩踏到心心念念的成功,而是在一个失败的大坑里面摔断了腿,这再起身,继续踩下一个坑。”
“甘罗这个不大不小的坑,柳相没有将我铲平,也没有绕开,自然要感激,敬佩。”
甘罗诚心开口。
柳白哈哈大笑:“前面的话没什么意思,大多是套话。”
“后面的感激,钦佩,又嚼头,用来下酒正好,一人一坛,怕都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