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又喝了一杯酒,才慢慢说道:“李公心如明镜,何需诩在此饶舌?”
李儒笑道:“兹事体大,儒心中虽有盘算,唯恐有遗漏,正好和文和印证一番。”
贾诩行礼道:“既如此,诩就抛砖引玉了。”
“愿闻其详。”
“把一份天子蒙难天子诏书,送到刘隅手中,他必然会带着这份诏书东出雒阳,只要他有所行动,这天下英雄是不是就有了大义。”
李儒笑道:“他有皇叔之名,又有天子诏书在手,天下英雄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到时候他振臂一呼,各路势力岂能错过这个机会,必然会随刘隅入京勤王。”
“天下英雄若群起而攻之,相国安能不大败。大败之后,我等正好劝说相国奋发图强,派出精兵猛将,剿灭天下群雄,到时侯这天下就是相国的了。”
李儒抚掌笑道:“文和之策,正和吾心。”
“文和觉得天子诏一出,他们会集结多少兵马?”
贾诩沉思片刻后说道:“如今袁氏势力最强,袁绍雄踞冀州,虽号称百万,诩觉得他精兵多不过十数万,袁术居于南阳,手下可用之兵和袁绍相若,他们还有大片疆土要守,两人调出的兵马估计共计不超过十万。
“荆州刘表虽有雄兵十余万,可此人根基未稳,固步自守,诩觉得他必然会坐观成败,不敢出兵。其余如公孙瓒、陶谦、马腾之流,手下兵马有限,能调出两万精兵已经不容易。就算他们能召集其十几路人马,诩估计,兵马也不会超过五十万。”
“五十万兵马看着势大,可这些人为利而聚,前期若败,众人必然团结,可若是有小胜,必然为了利益,分崩离析。到时候相国击败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
李儒暗自盘算后,微微笑道:“不错,文和所言,和儒心中所算,大致不差。雒阳有函谷关在前,他们不足为虑。儒担心,雒阳后方会不会有什么异动?
贾诩笑道:“李公所虑者,可是益州?”
李儒点头。
“当年高祖就是凭着此地,任用韩信为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举夺取的长安之地,若刘焉趁着前方战争焦灼,调集精兵,攻取长安,再东出函谷关,雒阳无险可守,前后夹攻,雒阳可就岌岌可危了。”
贾诩微微一笑道:“李公勿虑,想当年韩信是何等人物,战必胜,攻必取,连西楚霸王都败他的十面埋伏之下。如今刘焉手下哪有怎么人物,且他诸子都在雒阳,他岂敢异动。”
李儒思虑片刻,还是觉得有些冒险。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文和忘了,昔年高祖之父被项羽捉着后,要烹杀太公之事,高祖可是要分一杯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