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生拉着小男孩的手钻入一条堆满垃圾的小巷,从巷子另一端出现时,就变成了少年郎牵着亭亭玉立的少女,握的特别紧,特别用力。
少年眼中充满不舍,少女则侧开头,不让少年看清自己的眼神。
“今后我不会再来这里,你想我就来学校看我,读书用功一点,你那么聪明,一定可以考上大学。大家都不是小孩子,要为以后打算。你一定要努力,让我早点住半山开跑车。还有,不许和其他女生来往,就算普通朋友也不行!否则对你不客气!”
少年郎虽有满腹不舍,但终究不忍坏她前途,只好点点头。
看着少年的样子,女孩又有些不忍心,强作欢笑:“用不着这样!港岛总共才多大,想见面很容易的……不要这样子。你以后可以和外面的人说,有个大学生女朋友,要多威风有多威风……你听,飞机的声音,我们去看飞机。”
巨大的飞机掠过层层叠叠的招牌、天线、霓虹灯……遮住了城寨的天。
少年男女气喘吁吁跑到天台,高举着晾衣杆,朝着飞机猛刺。
这是他们童年就开始的游戏。
到了这个年龄,已经知道做这些没意义。但还是用力跳起,拼命将晾衣杆朝上戳,仿佛真打算用竹竿在机身上戳出几个窟窿。
直到飞机飞走,两人依旧没有停下,猛跳猛戳,举杆刺天。
一边戳,一边笑。
回忆中少年的笑容,和此刻陈彦祖的笑容彻底重合……
两人从小玩到大,小时候罗乐儿没少照顾陈彦祖,谈恋爱的时候,也是对男朋友百般迁就。
哪怕最后分手,也不能说谁有问题,只能说不适合。
现在的她,依旧是愿意为保护自己利益,不惜失去工作。
这就是自己人。
陈彦祖看向那堆文件夹:“这些不可能都是合同,剩下是什么?”
“是这个案子的资料。贱人王一直保密,没人知道司徒笑的案子是他负责。准备去饭店的时候才知道,又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只能找人帮忙。没想到贱人王这么坏,这些东西就没必要看了。”
“不一定。”
陈彦祖把文件夹打开,飞速看资料,边看边问罗乐儿:“你哪来的时间做这些?有观音兵(舔狗)帮忙?”
“要你管?我这么漂亮,当然有的是人追了。嫉妒还是后悔?”
“我是担心你收不了兵阿。当闲谈也好,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
罗乐儿看了陈彦祖两眼:“不是吧?你现在出来做师爷,还和以前一样不关心时政,不看娱乐版?司徒笑被人打死那么大的新闻,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陈彦祖承认,罗乐儿这个质疑没错,这的确自己的问题。
这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问题,陈家全家都是这样。
从父亲到妹妹,都是不看新闻报道,也不看时尚娱乐八卦。
倒不是说陈家人不听歌不看剧,但他们看戏听歌,纯粹是欣赏剧情或是歌曲本身,对于演员的事情不感兴趣。
能记住剧中人名字记不住演员名字,私生活更是不关心。
司徒笑的电影可能有耳闻,但是他死于意外这事和陈家没关系,自然也不关心。
陈彦祖又看严少筠:“司徒笑的事情你听过没有?”
严少筠摇摇头。
“我每天除了照顾凡妮莎,就是学插花、瑜伽,再就是看小说,这个名字也是今天才听到。”
“这就是问题了。杜志辉的案子,死者没一个名人。结果报纸杂志拿他做文章博销量。司徒笑是个明星,拍戏的时候被人打死在街上。可是你们看,有关这件事的新闻报道并不多,也没有形成舆论热点。你们觉得这正不正常?所有的报道都是集中报道司徒笑以及案子发生的背景,导演和剧组的责任,并没有人挖康子健的底,这样的报道你们见过多少?”
罗乐儿思忖片刻之后,也认同了陈彦祖观点。
“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那为什么会这样?”
“兴达公司的背景一定不简单。你的观音兵只能查到表面,背后那些东西,就超出律师的能力范围。”
罗乐儿皱起眉毛:“你是说社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