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诺听说是给死人用的烧纸,手有些抖,好不容易打开叠好的黄表纸。
她轻轻念出声来:“拿钱来,救命,夏晓珊。”
“夏晓珊是谁?”
唐子诺想了想,才说:“好像是昨晚假扮您的那个女孩子。我记得李助理说起过她就叫夏晓珊。”
唐蓉川笑了:“对,就是她。李药师安排的妙计,让我安然脱困。这个消息是谁送来的?”
“是一位传菜员。刚才我出来找李助理时,他恰好在门口传菜,然后就递给我这张纸。”
“你是说,是平阳宾馆的员工送的信。”
“应该是。这附近安保工作做得很周全,除了内部人员,闲散人员也进不来的。不过,那个人看着有点呆头呆脑的书卷气。”
唐蓉川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脸色一变,很有些吃惊,急忙收起口红、眉笔,看看四周:“东河煤矿的人跟过来了,这里也不安全,赶紧回吉祥厅。你找李药师,让他全权去处理这件事。你也去,先把送信的人,找出来,别让他跑了。”
“是,董事长,我先陪您回房间。”
回到房间后,常乐书记表示唐蓉川无故逃席,需要罚酒。
唐蓉川倒也爽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取出一方丝帕,擦了擦嘴,笑着说:“平阳我是第一次来,其实不止是平阳郡,咱们津阳省,我也是第一次来。非常感谢平阳的各位领导,特别感谢常书记能从省会晋阳赶来。常书记,我长期在国外生活,沾染了不少国外的习气。说话喜欢直来直去,咱们上午谈的投资情况,已经有了大体的框架。现在呢,为了感谢常书记的厚爱,诸位领导的盛情,我想追加投资…”
常乐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啊,我代表津阳省的老百姓,对蓉川董事长表示衷心的感谢。不知道蓉川你能追加多少投资?”
唐蓉川妩媚一笑:“那得看常书记有多大酒量!多喝一杯酒,我多投一份钱。”
常乐问:“那我这喝一杯酒你多投一份钱,一份到底是多少?趁着我还没醉,咱们俩来个君子约定,别事后不认账。”
“这一杯酒,常书记,你说值多少我就多投多少!”
这是卧槽马要将军呀!唐蓉川好厉害的手段。
常乐心说:这一杯酒的投资额,可不好定。这个鬼丫头,给我出难题哩。这宴会厅里还有不少记者朋友。如果我说钱数低了,唐蓉川省下钱是小事,他们报出去,别人将如何看待我。倘若说高了更不好,唐蓉川不同意,当众拨了我的脸面。
常乐转念一想:东河煤矿的事,她还要依仗我。我就往高了说,谅她也不敢过分的打压。为了津阳省的父老乡亲,我就当一回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奸商”,当一回菜市场讨价还价的退休老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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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心里的念头定了,脸上和蔼的笑着:“蓉川董事长是亿万富豪,贞元集团是全球知名企业,我要少了,不免让人说我瞧不起贞元集团,冒犯了蓉川董事长。这样吧,我喝一杯,你追加一千万的投资。蓉川,你看好么?”
常乐从省里来,带了一大群下属。他们有的坐在主席,有的坐在次席,还有的坐在边缘席位上。
大家听常乐书记要喝一杯酒,来换唐蓉川多投资一千万,而且是一杯一千万,都纷纷咂舌。吉祥厅里,充满了咂舌的声音:啧啧啧啧。常书记要价太高了。
常乐的眼光如电,扫过整个大厅。大厅里,立时变得鸦雀无声。有的人紧闭了嘴巴,有的人还吐着舌头;有的神情紧张,有的脸色放松。虽然大家表情各异,但都怀着同样的期待,要看常乐如何被唐蓉川婉言“打脸”。
常乐心里哼了一声,对自己这些下属们,暗地里藏的小心思,他门儿清。他的目光扫过下属们,最后落到唐蓉川脸上。
唐蓉川的笑容没了,她的头轻轻的摇晃着。
哎哟,常乐书记暗叫不好,今天要被打脸了。大庭广众,在我的下属面前,唐蓉川要打我的脸。可能吗?贞元集团的董事长就这点水平?唉,女人呐女人,脸蛋越好看、头发越长见识越短!
常乐久经官场,练就了一身处变不惊的本事。他的内心翻江倒海,脸上保持着微笑,看着唐蓉川如何作妖。
唐蓉川说:“贞元集团在津阳省发展,离不开常书记和各位领导的亲切关怀。就像这次地震引发的东河矿难,没有各位领导的支持,不会得到圆满解决。常乐书记谦虚,喝一杯酒一千万,我觉着太少了。常书记,你喝一杯酒,我们多投资一个亿,你看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