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只余富商和杏子。
却见这女医起身,冲富商一个长揖,吓得富商手足无措,连忙还礼。
“大夫这是怎么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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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仇人,先生可帮我报仇。诊金我可以分文不取,保证救回你儿子。也请先生帮我一忙。”
“大夫请讲。”
“我与那赈灾的于大人有仇,我也知道他用陈粮糊弄灾民之事,我只想请先生在合适的机会在皇上面前状告于大人。”
粮商惊呆了,告御状?他这辈子想都没想过自己能和皇上说上一句话。
更别说是民告官。
“你放心,我保你无事。”
“可与于大人的师爷交易之人不止我一个。”
“你告过他,后头的事你就不必管了。这些粮贩子,皇上自会一个一个都揪出来。”
“你是帮我,可也是帮你自己。皇上揪出你们这些私买皇粮之人,你可知罪呀?”
“我是宫里的太医,可保你无事。”杏子盯着粮商。
金宝在床上痛苦而悠长地呼喊了一声,像与这世界做别。
吓得粮商一个劲点头,“您差遣,只要您一句话,我就递上与他交易的实证。”
杏子突然笑了,自怀中拿出张薄纸晃了晃,“你要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那纸落在粮商怀中,他只瞧一眼,便一头冷汗——
是他被劫走那夜,亲手写的供词。
“不是我劫的你。”杏子幽幽地说。
“全凭大夫差遣。”粮食不敢不从。
“我要救你儿性命,留下乳娘,拿来个盂盆,你与孩子的娘亲都回避。”
两炷香时分,杏子一头大汗从房内出来。
疲惫不已却难掩松快,“孩子醒了,进去瞧瞧吧。”
粮商与娘子一同入内,房内一股酸臭气,盂盆中半盆黑黄交杂的呕吐物。
孩子睁着双眼,神色清明,清清楚楚叫了声,“爹!娘。”
粮商眼圈红了,金宝娘扑到孩子身边抱起孩子痛哭起来,“儿啊、肉啊”叫个不住。
两人对黄杏子又拜又谢,商人娘子要按约定给银子。
杏子推却不受,拿眼睛看了看商人。
那男子点点头,再次应承。
春华殿中,曹贵妃正在与皇上闲聊,言语内外无不在阴阳于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