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捏住流光藤的主枝,命令道:“感应一下你的分枝位置。”

流光藤被放下后,盘旋在地上,朝各个方向探了一会儿,一会儿指南,一会儿指西,最后把自己给绕晕了,缠在江回的脚上往上攀爬。

看样子,它定位失败了。

江回的双眸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但他并没有责怪流光藤。他知道,最近流光藤经历了几次变异,可能产生了不可控的影响。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江正可能被困在了某个异磁场内,导致流光藤无法定位。

想到这里,江回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联想到今天被暗杀的经历,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北疆,不会对阿正下手了吧?

这个念头让江回心中的怒火瞬间点燃,他立刻拨通了夏蒲成的电话:

“成叔,现在在哪?加我一个!”

挂断电话后,江回迅速返回实验室,出来时手中提着一个巨大的金属箱。

他走到车库,开出一辆许久未动、布满灰尘的黑色越野车。油门一轰,越野车如脱缰的野马般飞驰而出,在夜色中留下一道猩红的尾灯轨迹。

江回的车开得狂野而凶猛,但车速却时快时慢,极不稳定。

有时遇到绿灯他会突然刹车,遇到红灯反而猛地冲了过去。幸好深夜道路上车辆少,没有引发交通事故。

三个多小时后,他终于抵达了两百多公里外的目的地。

当车辆到达时,江回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湿地里划出一道深深的轨迹。

车门被暴力拉开,他几乎是跳跃而出,眼前的场景立时让他的呼吸凝固,瞳孔紧缩。

山丘脚下,月光稀疏,照亮了一幅炼狱般的场景。

无数尸体错落地散布在山脚,断肢和脏器碎片四溅,觉醒者们衣服残破,周身缭绕着灵能的微弱余晖,普通人的面容定格在惊恐中。

弹壳和断裂的武器在微光下泛着冷酷的银辉,更引人注目的,是觉醒者留下的痕迹:数面大大小小的冰壁寒气蒸腾,数个土石凌乱的巨坑,还有扭曲狰狞的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