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简单的词语捶打着李世民的心底,让他默然。
后世百般调侃的数次玄武门,归根结底也还是因为权力两字,对此他早就无感。
毕竟就如后世所叹,他平的天下,凭什么就不能坐天下,而且即便引颈待戮,旁人能铸这唐之兴否?
让他默然的是这武则天对亲女的态度,让他想起了昔日对李承乾的教导。
平心而论,从武则天角度来看她对太平公主的种种举措皆出于爱护。
打压薛家换个角度看未尝不是提升女儿在薛家的话语权,后来武周篡唐之前让女儿改薛嫁武,其中考虑的利益得失也很清楚。
但若是从太平公主的角度来看呢?她确实被自己母亲的权力一次次蹂躏,贤妻亡夫,襁褓之子失怙,这也是事实。
于是最终这个曾经乖巧的女儿以李唐公主的身份逼宫生母……
再想想李承乾后来的癫狂所为乃至最终的造反,李世民一时间也有点怔然了。
大唐皇帝沉默了,臣子们则是开始叽叽喳喳感慨不停。
“这开元时不仅是百姓盛世,亦为诗才盛世也。”
魏征抖动着胡子,自从今日进甘露殿之后第一次有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毕竟对秉儒家王道之说的魏征来说,这般万国拜上国的气象,可谓是理想中的盛世。
即便是只能从光幕和诗文中看到一鳞半爪,也足够让他激动不已。
杜如晦则是很没风度的咂巴了一下嘴巴:
“啧,小邑能藏万家,稻米流脂粟米白,若天下如此,那何事不可做得?”
房玄龄偷笑,很是理解。
去岁时李靖以擒颉利之功嘉兵部尚书,原本的兵部尚书杜如晦转迁民部尚书,并检校门下侍中。
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司掌民部后的杜如晦更忙了,督农赋税,催军用粮草转运,常与他感叹无论多少粮草皆不足军中用度也。
如今眼看这开元粮藏,自是羡慕的不行。
不过眼看老友如此失了风度,房玄龄也安慰道:
“去岁夷州海师便有奉陛下之命,遣使往交州取占城稻。”
“粟米白尚难,但那稻米流脂嘛,克明尽可一盼。”
虽然这初建的海师攻夷州并不是很顺利,但往交州一行应当没什么困难,毕竟只是要一稻种而已。
杜如晦闻听此言倒是有些心生向往。
眼见后世对海洋之推崇,杜如晦也有点向往了,不知自己何日能登舰劈风斩浪巡唐之海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