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会儿耳边响起的却是晏姝念所说的,“晏家与我何干?”
“你瞧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晏家再是如何,那也是生你养你的母家,你如今这般说,也不怕被外人戳你的脊梁骨!”虽说这几月来季芸知的性子变了不少,但是她没得让她在女儿面前还得忍气吞声、伏小做低的道理。
而且她觉得自个儿所言,句句占理,并非是在胡搅蛮缠。
“母亲知晓你还在怨着,打小便让你在外祖家长大,之后又不顾你的意愿,给你定下了侯府这门亲事,但是这都是母亲的一片拳拳爱女之心啊!你外祖母在教养孩子的事儿上,那是完全挑不出毛病来,而你两个舅母皆是爽利之人,季家的后院没有那么些弯弯绕绕,你也是因着在季家长大,才能被教养得如此好!而若是没有我做主给你定下侯府的这门亲事,哪有你如今的好日子过?”
季芸知努力做到和颜悦色,她如今的希望都放在晏姝念这儿,可不能再由着自个儿的性子,说出那些让晏姝念的生气的话语来。
“念儿你是还未做母亲,自是不能体谅母亲的用心良苦。”她用前所未有的慈爱的眼神深深地望着晏姝念,瞧着还真像是一位爱女心切的母亲。
但是晏姝念又怎会因着她这短短的几句话而动容?她早已过了渴望母爱的年岁,再说她残缺的母爱,也被婆母渐渐弥补上了。
有些人就是亲缘浅,便是得不到父母之爱又如何?她如今不照样过得好好的?
“您可千万莫用话语将自个儿也骗过去了,还是您只是以为我好骗呢?”晏姝念嘲讽不已。
季芸知脸上的神色差点儿维持不住,不过抽了抽嘴角后,到底还是将那本就显得有些做作的表情收了起来。
既然没法用温情打动,季芸知也没有放弃的意思,“你父亲被他上峰故意为难,挑了个错处出来,引得圣上生气,这会儿将人放回了家中,你父亲怕是官职要保不住了。你说说你如今贵为侯府世子夫人,若是连你父亲出事儿都置之不理,让旁人如何看你?”
“如何看我?既是惹怒了圣上,我置之不理,旁人不应当说我识大体、懂分寸吗?既是官职要保不住了,您怎还有空往我这儿跑?不应当赶紧将家中的产业清点一番,看看往后该要如何维持生计吗?”晏姝念端起茶盅,连个眼神都未再分给季芸知。
季芸知见着她这油盐不进的样子,不免有些恼怒,“若是你父亲的官职没了,往后晏家成了平民百姓,你以为你在侯府的日子还能如现在一般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