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念没有继续安慰她,而是带着红樱进了最里边的厢房。
晏姝宁并未跟着进去,望着离间厢房的门在她视线中缓缓关上,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连身子都有些稳不住了。
好半晌,她一个激灵,眼睛里慢慢恢复了神采。
她脚步匆匆地上了楼,再次上楼时,她的手中拎着一坛装得满满当当的酒。好在她在乡下生活的那些年,地里的活儿没少做,所以养出了一身的劲儿来。
虽说没有下酒菜,但是晏姝宁刚倒出的一碗酒,很快便是一饮而尽。接着又是下一碗、再下一碗……
她所在的厢房和晏姝宁就仅仅是一墙之隔,愈来愈浓的酒味儿顺着窗口、门缝飘到隔壁。
“夫人……堂姑娘那儿,要去下头唤人上来伺候吗?”红樱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
倒不是说红樱对晏姝宁的印象改观了,就冲着她刚入京是不知所谓地胆敢肖想她家夫人的亲事,在红樱的眼中,这个堂姑娘便算不得什么好人了。
但是让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去给一个年逾半百的老头儿做妾室,红樱同为姑娘家,难免有些同情晏姝宁,所以这才有了这么一问。
晏姝念摆了摆手,说到:“不必了,堂姐心中自有成算!”
便是闵王今日不来,想来这些日子晏姝宁的心中也是积攒了不少愁绪,若是她想要借酒消愁,那便随了她去吧!
随着日头渐渐上升,已经到了临近午膳的时辰,楼下传来了食客上门的动静,顺着窗子看下去,外头已经热闹了起来。
“夫人,你说闵王真的会来吗?”已经在这儿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了,红樱的内心从先前的期待,转变为了怀疑,到了这会儿已经是不抱什么希望了。
晏姝念端坐在桌子边上,同样等了这么久,她的面色始终保持着浅浅的笑意,一点儿都瞧不出她的情绪来。
就在红樱以为等不到回应时,却听到晏姝念说道:“本就是赌一场罢了,输赢又有什么打紧的呢?便是闵王今日不来,这场赌局,我们已是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