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叹了一口气,安抚地拍了拍江姨娘的手后,对着侯夫人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怎你如今气性这般大了?江姨娘腹中的胎儿,母亲说过会抱去给你抚养,你便当是为了未来的孩儿积福,这事儿便让它过去了吧!”
他的语气放软了不少,像是在轻哄着侯夫人一般。
年少时,侯夫人常常被他这样的语气逗得面红心跳,这些年过去,她早就不吃他这一套了,甚至今日听着他这样的语气,一阵反胃的感觉直往喉头上涌。
“母亲说的是若是我愿意便抱给我养,现在我告诉你,我不愿!”侯夫人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孩儿的天性是从母胎里便定下来了的,它有这样的母亲,难保以后会如同它母亲一样。我不愿精心抚养一把往后或许会刺向我的刀,而且为何她屡次算计我,我却还要将她腹中的肉抚养长大?”
不光是侯爷,便是连江姨娘同样也是震惊地看向侯夫人。
孩子对于当家主母来意味着什么,后院生活的女人谁能不知晓?
好些府上的当家主母是不愿让妾室抚养孩子的,只有从小养在身边,主母才能放心。
现在侯夫人却说她不愿养她腹中的孩儿,江姨娘一时不知该是高兴还是忧心。
高兴的是孩子不会从小在另一个女人身边长大,忧心的是哪怕主母不愿养,定然是不能让她养着的。
“话也不能如此说!”侯爷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但是侯夫人话已是到了这个份上,他便是想要劝解都没有了方向。
侯夫人问道:“这下侯爷可以来说说该要如何处置犯错之人的事儿了吗?”
事情已是到了眼下的局面,侯夫人便没打算再顺着侯爷的意,就此轻飘飘地将事情揭过去了。
而侯爷却是左右为难,既担忧侯夫人真会惊动母亲那边,又不愿让江姨娘怀着身子还要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