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闻婉堇狠狠剜了晏姝念一眼。
也不顾老侯夫人还在这儿,转头便对着晏姝念发难道:“侯府是没有人了?连府上的老夫人都照顾不好,要你有何用?没有那个掌家的能力,便早点将掌家权给交出来,还想让外头的人都看着侯府闹笑话吗?”
晏姝念挑了挑眉,大姑母这是来者不善啊。
老侯夫人生病的消息应当不会这么快就传到外头去,更何况大姑母所在的长公主府离侯府还有段不算近的距离,便是听到消息,大姑母也来不了这么快,只能说明她是在进了侯府后才得知老侯夫人身子欠佳。
“婉堇!”老侯夫人提高音量呵斥一声,动作稍微大点,又引得心口一阵抽痛。
晏姝念将还在气冲冲地看着她的大姑母拉开一些,自己赶忙往床边凑了过去,小心安抚着老侯夫人的情绪,“祖母,大夫说您如今要静养,您放宽心一些,安心先养着身子,无需为旁的事生气、动怒。”
虽说她是这般说着,但是人只要活着,又怎能没有情绪波动?
“你若是回家探亲,府上自然是欢迎的,你若是回府挑事儿,那便以后都不用回来了。”老侯夫人缓了一会儿,等到痛意消散后,将晏姝念扒拉到一旁,看着闻婉堇说道。不过好在将晏姝念的话听了进去,声调平缓了不少。
闻婉堇在床边坐下,拉着老侯夫人的手,撒着娇道:“母亲您这说的什么话?我可是您的亲生女儿,什么叫以后都不用回来了?”
“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不假,但是没得一个嫁出去的姑娘还总是在娘家挑事的道理。你若是有能耐,你倒是去婆家逞威风啊!”老侯夫人不想再体会躺在床上使不上力的感觉了,所以放慢了语调,尽量做到心平气和。
“怎就是我挑事了?我若不是出身于侯府,不想看着侯府被外人笑话,我哪会多余操这些心?”闻婉堇不满地嘟囔着,“再说我们侯府这么大的门庭,交由一个小官家出来刚进门没多久的新妇管着,您和长嫂也是心大,就不怕她管出什么乱子来?”
若不是偶然间听了和她相熟的命妇说起如今侯府居然让新妇在掌着家,她还不知道这回事儿。
这么大的事儿,侯府也没去个人和她说一声,这样一来外人说起时,她什么也不知,倒在外人眼中留下了一个她和娘家不太亲近的印象。
再说她母亲也真是的,哪有将这么大的侯府,随随便便就交到新妇手中的道理?那新妇在进侯府前可曾见过如此大的富贵?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的份量,居然还真敢贸然将如此重任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