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脸,是怎么回事?”老侯夫人这些年不说吃斋念佛,总归是不问世事,所以内心柔软了不少。
虽说是丫鬟,但是地上的人到底也是个姑娘家。
乍然看到小姑娘的脸被人打成这样,老侯夫人到底是有些不忍多看,所以问上了一句。
小丫鬟吸了吸鼻子,老侯夫人关心的话语一出,她便有了想要流泪的冲动。
眼泪刚从眼眶中流出,碰到伤口后,疼痛加剧,导致她的眼泪像是决了堤一般。
“回老侯夫人的话,是江姨娘!”小丫鬟带着哭腔,头重重地朝着地面磕了下去,“是江姨娘命人打的!”
老侯夫人的瞳孔一缩,“她为何打你?”
府上的姨娘压根就没有处置丫鬟的权利,若是姨娘能对着下人们任打任罚,他们哪还能记得住府上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但是这会儿不是给江姨娘追责的时候,而是先要将卫怡安摔伤的事情搞清楚。
“江姨娘说主母在奴婢负责洒扫的区域摔伤,奴婢便是被打死都是该受的。”丫鬟头埋在地上,不敢抬起。
老侯夫人思索了一下,“虽说她不该擅自对你动手,但是她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这般天寒地冻的天气,你明知道主母要打那儿过,怎能不精心打扫,还能让地面结了厚厚一层冰去?”
“冤枉啊,老夫人!”丫鬟知道这个时候一点儿罪名都不能沾,只要她承认自己做错了,这么多的主子在,难保会有人要拿她问罪。
只要她拼命将罪名往外推,最起码能给她留有辩解的时间。
“你倒是说说你哪儿冤枉了?”老侯夫人问道。
“昨日主母去了西苑后,奴婢仔仔细细将外头打扫了好些遍,而且那会儿才刚飘起雪花。就主母待的那么一会儿时间,莫说结厚冰了,便是雪花都是沾地就化,压根就留不下一点儿痕迹。奴婢原是想要等到主母离开后,才换别处去打扫的,谁知道突然被江姨娘身边的姐姐唤奴婢去帮着给江姨娘最心爱的花施肥,待到奴婢再从西苑出来的时候,主母早已经受伤回主院的了。”丫鬟愤愤地说道。
先前她还怕得罪了江姨娘,以后会被江姨娘为难。
此刻哪儿还顾得上其它?她的命还能不能保不保得住都成了个问题,自然是要把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只为能给自己博一个活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