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太医在,他们也不能保证生产时能让妇人万无一失,天意这事谁说得准呢?我们只有一条命,总得先做好最坏的打算!”晏姝念像是没有看到齐景星的脸色一般,接着自顾自地说道:“依我看,这人啊,就活这一世,自然是该怎么舒心、惬意怎么来。都不知道哪天人就没了,为何要自己给自己背负上那么多的枷锁呢?”
“可是生儿育女本就是女人的使命,生下一个身体内流淌着你的血液的孩子,然后看着他一点点长大,这样不是很有成就感吗?”齐景星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被晏姝念的话语扰乱了心智,所以说出自己的观点时,声音不自觉地加大,“长嫂还没有多少在高门大户中生活的经验,自然是不会知道一个亲生的孩子对于当家主母来说有多重要。若是让妾室先生下夫君的长子,你这个主母的脸面该往哪里放?等到以后你自己的孩子出生,却占嫡不占长,你让他该如何自处?”
晏姝念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齐景星,她笑着添上最后一把火,“既然都是当家主母了,把长子过继到自己名下不行吗?既不用受生育之苦,孩子也有了。二弟妹要是想说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可是正因为不是自己亲生的,所以教导起来才更加不会心软啊!只要自己精心教养,何愁孩子会不够出色?若是一个不成,那便多养几个不就行了?反正不用自己生!
你要是想说待到你百年之后,继承你经营了这么些年的家业的人却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又该如何?身前不管身后事,败家子将家业败完了的也不在少数,我过好这一辈子就行了,其它的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如此齐景星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想说的都已经被晏姝念堵得死死的。
原本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就连她一直放在小腹上的双手,也不知何时拿开了。
经此,马车上终于安静了下来。
出了京城后,行驶的速度明显加快。
虽然侯府的马车内里布置得很是雅致,坐垫是用松软的新棉垫了厚厚一层,人坐上去像是陷在了云朵之中一般。
但是到底条件有限,摇摇晃晃了半天的时间,待到马车停下来之后,晏姝念感觉自己的屁股都坐麻了。
没有和车上的另外两人客气,晏姝念率先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正好后头的马车上,闻思颖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