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直接怼到脸上时，李昂不动声色的避开。

“你怎么不穿袜子？”

“袜子早磨坏啦，其他衣服也是。”

有道理，她父母没留什么生活用品，就连她的这条裙子也时常守不住边界了。

李昂瞥了一眼她的小皮靴，她一直这么穿的话……那黑洞洞的靴口，让他有些许的颤栗。有点好奇，有点害怕。

感到手臂痒痒的，回头看去，她调皮的脚趾正灵活的顺着他手臂往上爬。

李昂触电般跳开。

“给我去洗脚，臭死了。”

闻言，佐伊停下了动作，抿了抿嘴唇，然后动作更激烈的开始踢他。

“喂，喂，干什么。”

“哼，嫌弃我臭，我踢死你，踢死你。”

少女啪啪的伸腿蹬他，顺着足掌的角度，看到的光洁纤长一直延伸到上下翻飞的裙子边缘，视线根本无从安放。

在粉足踢出的缭乱幻影间，李昂却看到佐伊的眼眶边缘变红了，她显然是很在意很在意李昂说她，和任何旖旎都无关。

“反正我就是臭臭的野孩子。”她的声音细若蚊鸣。

“是我不好，别踢了，我不是这個意思，我平时和其他冒险者那样说话说习惯了。”

少女微妙的种种心思，真是一点都不能松懈——各种意义上。

既懂事又不懂事，既危险又纯真，或者说，就是单纯才更危险。

她孤独的守着这一方天地，一点点温情都要抓住，所以和她的关系在短时间内那么快的拉近。

但也正因为是这样，才知道她现在的举动只是刚找到家的小野猫对温暖的依偎。

李昂怕自己拿捏不好尺度走上不做人的道路，他精神时刻紧绷。

费好大劲才安抚住少女，当李昂躺倒的时候，他几乎没有挣扎就陷入了完全的深度睡眠。

精神煎熬，身体劳作，这一天可给他累死了。

闭眼前，隐约看到少女一直盯着他，但他已经没空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