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檀黎斗先生你原来在这里啊。”
就在隼人自言自语之际,库洛诺斯忽然冒了出来,疑惑地看向隼人道,“不过,‘亚瑟王’看到如今的英国什么的,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
“库洛诺斯先生,你何时来的?今日很好太阳呀。”隼人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库洛诺斯,没想到对方居然还在这里。
虽然在阿瓦隆中没有钟表等时间参照物,甚至因为之前在阿托利斯的梦中的缘故、隼人也没看过手机,但是光是体感上过去的时间就至少过去了约莫半个多小时,算成一个小时也不算多,他本来以为自己消失那么久的时间、库洛诺斯应该已经离开了。
“今天太阳确实不错啊,不过,‘何时来的’.我们不是一起来的景区呐诺捏?”库洛诺斯有些不解地挠了挠他那金色的头发,有些歉意地说道,“说起来也是我的不是,明明向檀黎斗你约定好了作为向导,结果在快要到景点的时候情不自禁地走快了一些。”
“幸好我在抵达那个地方之前又想起来了往回走、然后就看见檀黎斗先生你站在这里自言自语呢。”
听到库洛诺斯的话,隼人也是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现在不过才早上八点多些,他今天早上醒来时都已经七点出头了,在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的景区入口买票时也才八点左右,虽然在发生“神隐”进入到阿瓦隆内时隼人没来得及看眼准确的时间,但也就是他手机上显示的这么个时间点来着。
自己又穿越时间了?咦,为什么我要叫个“又”?
但隼人又想到,自己进入阿瓦隆后花费了最多时间的地点准确来说是在阿托利斯的梦境中,估计梅林在阿托利斯的梦境中也做了点手脚、调整了时间的流速吧,就好比在梦境里的一小时等于外面正常时间流速的一分钟之类的,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隼人回到外面后、时间几乎没怎么动过。
“嗯,刚刚只是我心血来潮、有感而发罢了,无需在意。倒是麻烦库洛诺斯先生你又往回走一趟了。”隼人随口把话题敷衍了过去,跟着库洛诺斯沿着在草地上开辟出的小径一路前行,而库洛诺斯这回倒是一直在隼人的边上走着,继续向他介绍起修道院内的各处。
因为时间尚早、即使是像库洛诺斯这样想不开来格拉斯顿伯里旅行的游客也仅有寥寥几人早起来到景区里的,稀疏的人流再加上晨间那轻柔的鸟语,虽然离开了阿瓦隆、可走在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的遗迹间,隼人仍然有着与世隔绝的遗世独立感。
而之前吸引了库洛诺斯主要注意力的修道院主体建筑很快就走到了,隼人也明白库洛诺斯刚才还真没客套、是真的没走几步路。虽然仅余残骸,但是从那剩余的立柱与墙壁上也能依稀看出曾经的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是一座怎样庞大的建筑,光是其入口的拱门就足以供超过十人并排走过,一次性通过三四辆马车也是轻而易举。
不过,剩余的也就只有墙壁与拱门了,走入修道院主体内部,隼人抬头所能见的并非是那些古典教堂里常见的遍布各类技艺精湛画作的穹顶、只是一片漂浮着洁白云朵的蓝天而已。
恢弘的建筑固然使人望而生畏,但是曾经恢弘的建筑所残余下来的遗迹更能让人唏嘘。
不过,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最为吸引游客、以及让库洛诺斯期待不已的并不是那被毁去的建筑残骸,毕竟修道院本身并非是东方的圆明园那般有着太多意义的建筑,即使是将美好的事物毁去的悲剧、前提也得是那是美好的事物,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真正吸引人的,是位于修道院残骸最中央、那一片茂盛而平整的草地上被特别划出来的一块长方形区域,那上面还插着一块牌子:“1191年,僧侣们于此处挖掘到亚瑟与桂妮薇儿之墓”。虽然在传说中亚瑟与桂妮薇儿之墓已然消失了无踪迹,但是这块草地已经被视为了“亚瑟王之墓”。
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如今已是残垣断壁,高大而破碎的石墙上、拱形的壁雕尚且能依稀看出昔日的华美,而曾经英雄的埋骨之地只剩下如洗的碧草与一块朴素的标牌,多么让人感慨——如果不是隼人从梅林那里知道,当初挖出来的亚瑟与桂妮薇儿之墓只是他制作的冒牌货的话,他还真的会这样想。
但是现在?拜托,亚瑟王本人都在我的卡片里待着好吧,这烂怂亚瑟王之墓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隼人是隼人,库洛诺斯倒是一副虔诚的教徒来到了心心念念的圣地巡礼一般的享受表情,光是站在那块下面空无一物的草地前、他都愉快不已,一张【强欲之壶】般的脸都快要笑成【金满之壶】乃至【大欲之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