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送了。”白辞易声音里有几分藏的很好的低落。他头顶一对大耳朵垂下又迅速立起,耳廓上的毛有被帽子压过的痕迹,“左哥说送太勤了他吃不完了都!”
普通几句对话,时榆却猛然惊醒一般绷紧了身子。他手用力摁住箱子,抵在自己腰侧。箱子棱角分明,硌得他掌心和腰腹生疼。
不对。时榆瞳孔骤缩,头皮阵阵发麻。
不止有两个选项。
他一直以来做出的假设都是把左帆和白辞易独立开来,或者把白辞易的站队放在自己这边。他忘了,左帆才是和白辞易熟识多年的那个。
白辞易说要找左帆,他信了。但如果左帆从来就没消失,根本不需要找呢?
时榆的目光下意识投向了窗台的方向。以他现在的角度,窗台被挡的很严实,只能看见个窗框边角。但时榆眼前清晰地浮现了那盆小盆栽。
白母爱花,那么多花她都照料的很好,客厅的一个小盆栽,她不可能照顾不周;白辞易对花花草草压根一点兴趣没有,就算没事儿干他也不会想起来要去给花浇水。
左哥不会养花,养死好多盆。白辞易说。
还有上次时榆来,感受到的莫名其妙的目光。
……左帆难道一直都在这里吗?!
“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白辞易伸手在时榆面前挥了挥,“来这么多回了应该不用我请你进门了吧?”
“毛病。”时榆白他一眼,走进他房间,习惯性准备往床沿上坐。他腿刚弯,就听得身侧“咔嗒”一声门被反锁的声响。坐下的动作顿时改成了往旁边闪。白辞易扑上来时,时榆咬牙用胳膊挡住了白辞易袭向他喉咙的手。时榆怒极反笑,发力反将白辞易砸到门板上,“你终于忍不了了?装不下去了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我看是你,要装不下去了吧!”白辞易憋红了一张脸,竟生生挣脱了时榆的桎梏,不要命地冲上去和时榆扭打在一起。
他明显不会什么技巧,一通下来毫无章法,手空了就用手打,脚空了就用脚踹,稀里糊涂的一顿手舞足蹈倒还真结结实实打到了时榆几下。时榆右眼眼尾被他打青了,肚子也被他膝盖猛顶了两下,疼得时榆差点直接把他脖子扭折。
“左帆在哪。”时榆一腿鞭在白辞易后腰把人踹倒在床上,然后屈起一条腿抵在白辞易膝窝,反剪了白辞易的手,把人死死压在床上,“箱子里的东西现在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