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颜慎推了一下,箱子里边大概率就两个东西——半成品工程师或者试药室门卡。
这俩东西都跟白辞易一点关系没有。白辞易一开始的目标是找到左帆,这些于他而言都没多大意义,开出来的最终去向还是时榆带回药厂里。
带出来感觉没大必要。再退一步讲,就算箱子里开出来不是门卡和工程师,时榆大可以在下次找白辞易时口头传述给他。
可是白辞易会不会觉得挺不好受的?时榆想。折腾那么久了,应该还是想亲眼看看的吧。
他在心里捏出两个小人,一边在心里模拟着白辞易善解人意说不用带回来但实际满脸都是想看的场景一边乐。
泥泞的地面像泡软的面包,脚踩在植物上一踩就淌出一滩水。时榆落脚时身形顿了顿,迈出的脚收回,他立在原地,直直地看着不远处,一条正对着他,立着前半身,脑袋扁平,正吐信子的青蛇。
时榆略略一望,这蛇粗倒不是特别粗,但是长,站起来估计要跟他差不多高了。
也有可能比他还高点。
搞什么。时榆跟蛇大眼瞪小眼。生灵拦路,前面有危险?还是这蛇饿了啊?
谁家蛇饿了这样觅食吗?躲都不躲一下直接站在食物面前?
时榆皱起眉头,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就这么干站着,眼睛在蛇身上上上下下打量。过了好一会儿,他“啧”了一声,对那蛇挥了挥手,抬起腿倒退开始倒退着往后走了。
别人熬鹰他熬蛇?他可没这癖好。
退了几步后,蛇在原地扭了几下,但是没跟上来。时榆默不作声地继续挪,走开好远,逐渐连蛇的影子也看不见。
雨林的蛇跟人一样都有病是吧。时榆回头望了一下,随后走进监控区,跟着赶来的巡逻队一起回了药厂。
卜一推开颜慎办公室的门,时榆便感受到一股追悼会一般的死亡气氛。他握着门把手顿在门口,做贼一样往里看,一眼看见十几二十来个白大褂,一个个脸黑如锅底,表情凝重,齐刷刷地看着他这边。
“不好意思走错了。”时榆当机立断躬身道歉,一秒没多留,关上门几步窜远了。